得了这话,妙菱才微微放心,然还不等着她谢了小喜子呢,门口便有了动静,是十四爷回来了。
十四爷大步流星的走来,原见妙菱来了是想关切一句的,然眼神儿在小喜子和妙菱拉着的手上凝了一瞬,心情莫名有些不爽,说话也硬邦邦的。
“你怎的来了?爷的话就那样没份量吗?”
在十四爷背后的王端瞪了眼小喜子,且见小喜子吓着似的缩回了手,连柳絮都看出来十四爷对妙菱不自觉的在意了,偏妙菱没注意到,只管好好朝十四爷福身。
“多谢爷关切,奴婢已然没事儿了的,奴婢无以为报,只能来好好伺候爷,若真是去歇了,奴婢这身份反倒不踏实了。”
妙菱低着头屈着膝瞧不见十四爷的神色,可十四爷居高临下的看着妙菱,却是能瞧见人那双紧张得发颤的眼睫,呼呼扇扇的,泛着不安,左边儿便是微微发紫的脸颊,怪叫人心软的。
“那还傻站着作甚,进来伺候吧。”
十四爷心软了,可偏嘴还硬着,也不看妙菱,只管边走边说:“在上书房学一上午了,爷又渴又饿,衣裳也绷得难受。”
这话是叫人又伺候茶点膳食,又伺候更衣了,然有眼色凑到十四爷跟前儿伺候的不只妙菱一个,前头还有柳絮挡着呢,又是指使人做这个,又是指使人做那个,那做派竟像是半个主子一般。
平日里十四爷倒没觉得柳絮这般如何了,可眼看着妙菱被打发去做最累的提水活儿,十四爷不乐意了,压着不爽好声好气的请柳絮去膳房一趟,如此才打发人暂且离去。
倒不是他不能得罪柳絮,只因这奴才是额娘给他的,他得顾着额娘的脸面和心意才是,已经借机弄走个柳霜了,总不能两个奴才尽还给额娘去,他便是不喜柳絮的大包大揽,也多少包容些罢了。
如此打发了柳絮,王端即刻便好心夺了妙菱手中的铜壶了,又给小喜子使眼色带着七巧给主子爷备茶,这么一会子功夫,屋里竟只剩下十四爷和妙菱了。
见十四爷笨拙的去解领扣却怎么都解不开,妙菱紧忙上前,告罪一声儿,小手儿灵巧的给十四爷解了衣裳去。
十四爷怕热,今儿出门时又穿的厚,这会儿果真是出汗了的,里衣都微微的潮,没敢直接给十四爷宽完衣裳,妙菱拿着帕子给十四爷细细擦了脖颈儿上的细汗,叫人稍稍降了汗再换衣裳也使得。
“一会儿奴婢再伺候爷换了贴身的可好?爷风寒刚好没几日,只怕热着更衣猛然容易受凉。”
妙菱小心翼翼的劝着,到底也是没怎么单独近身伺候过十四爷,以往多是给柳絮打下手,今儿换她自个儿来了,只怕伺候不好。
十四爷点头,可背上的汗浸的难受,便抬手勾着些衣领,叫妙菱给他先擦擦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