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几时,十四爷从对面移到她身边儿,先是挨着,而后又是揽着,虽是亲近极了,可再逾矩的动作是再没有了,只呼吸和眼神儿纠缠拉扯着,既磨人又叫人欢喜着。
学了许久,鑫月只觉得自个儿愚笨,还是什么都没学会,尽去注意着十四爷了,十四爷亦是如此,同鑫月这么挨着,竟像是做梦似的恍惚。
末了王端催了三四回,十四爷和鑫月这才知已然过了三更了,若再不歇只怕明儿十四爷又起不来身去读书了。
鑫月紧忙起身就走,落荒而逃似的,总归是不敢再给十四爷守夜了,再多呆一会子了,怕是今儿谁也歇不得了。
如此日子过得还算顺遂,鑫月得十四爷的照顾,眼下也不消得干什么活儿,只是琢磨着从十四爷给的好些布匹里挑了匹深粉色的给自己做身嫁衣。
虽说十四爷是要收了她,便是穿得喜庆也用不得嫁衣这词儿,可到底这辈子就这么一回,鑫月还是想好好对待的,也算是给自己个交代。
眼下进到了四月里,天儿便隐隐的有些热了,算算时日,约莫还有三四个月便要跟着十四爷搬出宫去府上了,手上的嫁衣也差不多要收工,鑫月说不期待是假。
眼瞧着快要午膳了,鑫月正盼着十四爷回来,谁道没盼来十四爷,反倒将小满给盼来了。
小孩儿恢复的不差,上个月便在院子里做些杂活儿了,时而在十四爷跟前儿跑跑腿,倒也是个得用的,他人缘好消息灵通,外头的事儿鑫月皆是从小满这儿得来。
这会子见小满急得一头汗,鑫月心头不落忍,忙拉着小满坐下来吃盏茶先。
“怎得这样慌?今儿你不是跟着小喜子伺候阿哥爷吗,怎得先回来了,阿哥爷呢?”
小满顾不上吃茶,匆匆喘了两口气便拉着鑫月说话:“阿哥爷今儿午膳不回来用了,陪着德妃娘娘呢。”
鑫月点头,莫名笑笑:“这有什么值当你这样紧张,阿哥爷陪娘娘用膳不是理所应当吗?”
小满面上无一丝喜意,抹了把汗连连摇头:“陪着娘娘用膳是不要紧,可架不住娘娘身边儿来了位格格陪着,是舒舒觉罗氏家的,听娘娘跟前儿人的意思,万岁爷有心将这位格格指给阿哥爷做侧福晋呢!”
“今儿这位格格恰巧陪着她额娘入宫给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请安,便被留下来用膳了,这都见了阿哥爷的面儿了,定然是没跑儿了。”
鑫月一愣,饶是心中早有准备,这会子听闻十四爷要有旁的女人了,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即便这是十四爷不得已的事儿,也叫人心头微微不爽利着。
不过她一个包衣出身的奴才,以后能做了十四爷的格格已然是高攀了,总不能再贪心不足,去巴望着福晋和侧福晋的位子,多少有些自不量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