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孩子赶在侧福晋进门儿前降世,再是个小阿哥,定然为人所不容,她以后岂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可若只是个格格,伊格格心中又有些不甘心,总觉得小格格没有小阿哥更能给她这个做额娘的撑腰,再者十四爷的心素来不在她这儿,瞧着新人一个个的来,以后再想有宠有孩子也是难事。
思来想去的也没法子,伊格格只得叫人请了鑫月来她屋里坐坐。
二人倒也没说什么要紧的,只是一道儿用了些点心茶水,释放了些个可合作的意思,彼此便都心安了许多,总归算是个照应了。
原以为十四爷必不像后院儿这般一派愁云惨淡的,毕竟又多个人伺候十四爷呢,这当爷的怎会不乐意,谁道等十四爷回来,鑫月觑着十四爷的脸色,倒也没瞧出什么高兴之色来,反倒一直绷着,连宵夜也没心思用了。
“爷吃茶,昨儿我瞧着爷用功读书都没睡好,今儿我煮了些酸枣仁,喝了最是助眠安神不过了。”
鑫月捧着茶碗奉到十四爷跟前儿,说话声儿柔着,见十四爷不接,便知这人心情是坏到了极致了,便也不催,只管放下茶碗拉着十四爷的手轻轻捏,语气里带着些嗔。
“有了侧福晋,爷就不愿意理我了吗?”
十四爷轻叹,就这么坐着揽住鑫月的腰抱了好一会子:“哪儿能,爷就是心烦那侧福晋呢。”
“爷不想要什么福晋侧福晋的,先前趁着皇阿玛开怀爷便提了一嘴,皇阿玛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不强求,可真到了这会子还是不容人抗拒半分的,指了谁就得叫爷娶了谁去。”
“皇阿玛说那舒舒觉罗氏好,额娘也说好,可从来都没人在意爷觉得她好不好,今儿午膳都没用利索,偏下午额娘还不放人,应是叫爷同她下棋,真真煎熬极了。”
以前十四爷也没觉得舒舒觉罗氏不好,只是也不坏罢了,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倒也不光是对着舒舒觉罗氏,上辈子十四爷就没喜欢过谁,只是晓得后院儿里都是他的女人,他得肩负起爷们儿的责任罢了。
可如今全然不同了,尝到了那颗名为喜欢心动的糖,岂还有什么心思去嚼蜡。
今儿他得看着皇阿玛的脸色娶了舒舒觉罗氏和一竿子他不喜欢的人,明儿他就得被开枝散叶的规矩压着去跟人圆房生孩子。
这对他何其不公,想来更是要叫鑫月难过。
只想想这个,十四爷便什么高兴的心思都无了,尽是满心的烦。
“是侧福晋不好吗?爷也是头回见她吧,怎得这样说?”
知十四爷对侧福晋半分心思也无,鑫月心中说不高兴是假,可想想也是可怜舒舒觉罗氏,这还没过门儿便让十四爷厌弃了,以后的日子怕是过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