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昨儿都不适了,为何不说!”
十四爷怒气冲冲的,不过这话可不是冲着鑫月来的,他知这事儿怨不得谁,只是满心的急,更是满心的懊恼。
明明昨儿他也在的,只顾着气侧福晋去了,竟也忘了伊格格是个胆小的性子,如今出了事儿,是他这个当阿哥爷的没做好,反叫满后院儿的都跟着受累。
鑫月见十四爷心头不快,眼下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了句伊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的话罢了,而后拉着十四爷坐下,或是吃茶或是问人些旁的,正好眼下太医有寻了好法子,十四爷这才心头稍安稳了些。
没一会儿,章格格也来了,按理说她同伊格格住的小院儿只一墙之隔,先前乱的时候早该来瞧瞧了,偏她是个拎不清的,只怕伊格格不好反牵连了她,故而一直没敢来,直听说阿哥爷来了,她这才紧忙叫人给她打扮些,到底是好些时日没见过阿哥爷了。
不过这时候岂能是章格格笼络十四爷心的时候,众人皆为伊格格担忧急切,唯她花枝招展,十四爷若能喜欢瞧她便罢了。
上一世都这样糊涂分不清主次,这一世竟还这般,十四爷心头说不出的失望,眼瞧着,他这后院儿里,唯鑫月一个待人最是真心实意。
“章格格若是不想来何必出来,直接等着伊格格的喜讯多好,也免得你出来转悠一遭了。”
章格格一听,小脸儿立刻煞白一片,面上的胭脂都掩不住她的无措:“阿哥爷,奴婢、奴婢没不关切伊姐姐的意思。”
十四爷捏了捏眉心,也不同人争辩:“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伊格格这儿地方小,你在这儿陪着也是无用,回去吧。”
对着十四爷这话,章格格再说不出什么了,直红着眼睛快步退了出去,未出院子便开始抹泪了,鑫月瞥了一眼章格格的背影,心里倒也说不上可怜不可怜的。
到底是自个儿作出来的,以往后院儿里就章格格同伊格格时,便不见得章格格同人维护着面儿上的和气,能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这会子再落泪多少叫人觉得有些惺惺作态了。
而后便只管等着了,约莫是过了一个多时辰,屋里伺候伊格格的嬷嬷出来了一位,面上稍泛着些笑意,同十四爷说了伊格格的情况。
“回阿哥爷的话,伊格格的胎位正过来了,眼下倒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只管候着时辰才是,想来最快也得到未时了。”
十四爷听嬷嬷这话,才算是见了笑,马上起身又细细问了嬷嬷两句,只管叫王端看赏。
“辛苦嬷嬷和诸位太医了,您进去劳烦同大伙儿知会一声儿,只要伊格格和孩子平安,爷重重有赏!”
王端适时上前,先给了着嬷嬷一个荷包去,里头是一十两的金锭子,那嬷嬷用手一掂量,立刻便是眉开眼笑,浑身的疲累都飞了去,只管笑着连连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