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不动声色,只抬着眼皮瞧了一眼那人便罢。
这不检点的小丫头是个面生的,十四爷虽是没怎么来过舒舒觉罗氏这儿,可又不是没跟人打过交道,侧福晋跟前儿的奴才他还是有几个眼熟的。
然此时能被舒舒觉罗氏点出来伺候了他,定然是舒舒觉罗氏信任之人,然这信任之人却在主子第一日伺候时便存了歪心思,十四爷笑了笑,心中约莫有了个法子。
不过这法子眼下不可用,他能来侧福晋这儿,到底是想着要给侧福晋一次机会的,以后若是知道乖了,知道什么是规矩体统了,他不介意敬重着些侧福晋,可侧福晋若是还不知好歹,那他必是要给人添些麻烦了。
原他还没想好从那儿入手给侧福晋添了麻烦呢,眼下却是有了筏子。
“你叫什么?哪儿来的?怎么以前没见你近身伺候过侧福晋。”
十四爷问了一句,也不拦着人手上的逾矩,那丫鬟果然心中得意,只觉得是阿哥爷看上了她的颜色,这会子且掐着软声儿回着。
“奴婢叫春花,以前不是阿哥府上的奴婢,奴才是从舒舒觉罗府上来的,才伺候了侧福晋两日。”
十四爷心中有数了,如此以后若用了春花心中便更是没什么愧疚之感了,认识侧福晋叫来的,眼下伺候也是侧福晋叫春花来的,他以后若不小心做了什么,也是侧福晋识人不清。
眼看着这小丫头越来越过火,十四爷不悦了,只管打发人走了,自顾自的泡一会儿去:“你去伺候你们主子吧,爷这儿不消得擦背了。”
春花见状也不敢再乱来了,只管又给十四爷添了些热水去,出了耳房去伺候侧福晋了。
十四爷泡的时候久了,再收拾好回屋时舒舒觉罗氏已然快睡着了的,然为了等他,还是撑着困倦枯坐在榻沿儿上。
这若是上一世,十四爷少不得心疼心疼的,可眼下对舒舒觉罗氏却没那么多好感可言了,只管叫人躺了去,也不给人什么柔情和温存,只管自顾自的酝酿睡意。
然侧福晋这儿他睡不惯,只躺在榻上便开始想他的鑫月了,这阵子忙碌,去鑫月那儿去得少了,也不知小丫头可心中难过了,明儿得闲,总算是能好好同鑫月在一处好好腻歪些个。
十四爷心思飘远,到底是累了一整日了,饶是不习惯还是难掩疲倦,眼看着都要进入浅眠了,谁道身边儿忽得有些悉悉簌簌的声儿,还未等十四爷出声儿,只觉肩膀处凉风微微灌了进来,舒舒觉罗氏躺进了他的被窝儿。
“怎得还不睡?”
等了好一会子才动作的,舒舒觉罗氏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儿,只当是十四爷睡着了的,谁道这人猛得一出声儿倒是将她吓了一跳,身子一缩,也不敢再进去了。
“妾身、妾身只是有些冷,想挨着些阿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