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只觉得麻烦:“不必了,内务府也不只爷一个人在,还有八爷和诸位大人帮衬着,若爷一个人特殊着也不好看,总归爷的份例在这儿搁着,内务府的怎敢怠慢了,都是在阿哥所用惯的吃食,没什么不妥的。“
且得了十四爷这话,舒舒觉罗氏也不好再说了什么,只管点头应声儿,同十四爷见了礼罢便带着人出了前院儿往后院去了。
十四爷直看着舒舒觉罗氏的不见了身影,这才转身带着王端顺着竹林小径寻了鑫月去。
别看他前院地方大,摆设家具还样样精细,可也不知是人的缘故还是怎得,十四爷只觉得在鑫月那儿住更得舒心些,偶尔自己独自在前院安歇了,竟还不习惯起来。
鑫月也一直点着灯盼十四爷来呢,见人来了这才露了笑,体贴入微的伺候十四爷梳洗宽衣,末了两个人躺在榻上搂在一处了,这心里才跟着安稳踏实。
鑫月同十四爷歇了的,可舒舒觉罗氏的院子里还灯火通明着,只见舒舒觉罗氏阴沉着脸,问身边儿的福嬷嬷同春花,刚刚二人陪着她在前院儿停留了一会子,可是发觉了什么不同寻常的。
可先前黑灯瞎火的,便是一旁有人掌灯也不过是照亮眼前的一小片罢了,远的也看不清楚,岂能有什么发现去,二人支支吾吾的,除了觉得十四爷书房跟前儿的侍卫有些多之外,旁的可一概没发现了。
然这侍卫多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府上到底是要护得阿哥爷安稳的,人手合该多些。
可舒舒觉罗氏即便是没什么发现,依旧觉得十四爷的前院儿有鬼,细细琢磨了一会子,便开口问。
“福嬷嬷可知当初是内务府的哪位大人帮衬着修建了咱们府上,可留有图纸?”
福嬷嬷想了想便答:“侧福晋是怀疑前院不像是明面上建得那样直来直去吗?”
“奴才先前看过府上的账目,上头也有些建府时的用度,也没说是内务府哪位大人给督办的,只是写了用了多少砖多少瓦,多是花草树木,人力又几何罢了,不过想来图纸是有的,只是这个便不好得了,依着规矩都是在内务府封存,便是递了银子只怕也要不来。”
舒舒觉罗氏没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可听见福嬷嬷说用了多少砖瓦倒是眼前一亮,又心生一计去。
“既是如此,咱们也不必再费劲拿了图纸了,每个院子里建几间都是有定数的,每条路上铺多少的石头也是有定数的,府上统共就这么大的地界儿,且劳烦嬷嬷叫人细细数了,再同账目上的对一遍就是了。”
“若多的多还算是说得过去,盖房子、修葺岂能没有些损耗,可若是少得多了那就有问题了,要么是下头的人谎报,从中贪了油水,要么就是十四爷的前院儿有咱们不知道的,看看多些什么,想来便也能猜得大差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