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其实他哪儿是真要问,十四爷若还记得昨儿的事儿又怎会问他,这话不过是用来暗戳戳的提醒十四爷昨儿都同侧福晋干了什么罢了。
十四爷一愣,一听王端说叫水的事儿他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脸色都不好了。
他倒不是不情愿同侧福晋亲近着,依着规矩,他该给侧福晋体面的。
只是他不喜欢侧福晋,更别说他在侧福晋跟前儿也没那么不设防,昨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概不记得了,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还同鑫月在一处胡闹,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十分不妙,十四爷一想,只觉得心头略微发堵。
也顾不上慢慢地泡澡了,十四爷粗略地洗洗便罢,这便叫王端伺候着更衣,他这会子只想见了鑫月,许了见了鑫月,他心里那股子不舒服才能消弭了。
也是怕鑫月生气,昨儿早上临出门前他还跟鑫月说好了的,夜里两个人要一道赏花吃茶的,小丫头养的昙花要开了,约莫就是昨晚,他们二人期盼许久了,皆是没见过昙花开花的样子呢。
谁道花没看成,茶也没吃成,他不仅吃酒误事,而且还去了侧福晋那儿安歇,鑫月知道了定要恼他了。
思及此,十四爷忍不住轻叹,只得催王端赶紧的伺候他更衣擦头,谁道王端还慢吞吞的眼神儿十分不自在。
“又怎么了?还不快说!”十四爷没好气儿地问了一句,不知道这奴才想什么呢,昨儿都误事儿了,眼下还要误他的事儿不成?
王端动了动嘴皮子,不知该怎么形容阿哥爷脖子上那领口都挡不住的印子,只得紧忙给人拿了面铜镜来,这才开了口。
“爷,您脖子上这、、、、、只怕不好叫人瞧见了。”
十四爷起先还没注意,经王端这么一点提,十四爷紧忙抬着脖子对镜瞧,瞧那一个挨着一个的印子,连耳后都未曾幸免,十四爷瞪大了眼睛,噌地站起来,先是惊后是恼,直含怒一巴掌将王端手中的铜镜拍飞。
“混账东西!”
王端战战兢兢的跪在了自家爷的足边儿上,连连劝着主子息怒,可十四爷岂能就这么消了火儿,且见他气得直呼哧呼哧喘,手都微微的颤。
“她怎敢、、、、、她竟敢!”
十四爷捂着脖子,指肚儿一直搓着脖子上的银子,像是恶心极了的,亦是对舒舒觉罗氏的行经感到不可思议。
也不知这人哪儿学来的上不得台面的招儿,竟一丝丝侧福晋该有的样子也无,倒像是勾栏里的手段了。
他一直知舒舒觉罗氏爱掐尖吃醋了些,可她岂能用了这法子,便不说鑫月瞧见了如何,他顶着这脖子,又如何有脸出去见人,别人又如何看他,看他府上的女眷,真真是不知分寸体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