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刚刚一进门只看见鑫月那泛白没精神的小脸儿,看见人瘦了一圈儿的憔悴样儿,他心像是被人猛然攥住了似的难过,想抱紧了鑫月又怕伤着孩子,只得紧紧攥住鑫月腰侧空荡荡的衣料,贴着人缓了好一会子的情绪,这才有抬起头来,轻轻的抚了抚鑫月的小脸儿。
鑫月小产一来都半个月了,十四爷是昨儿夜里才知道的,想来是怕分了他的心,黎姑姑竟没有叫人告诉了他这事儿,直到昨儿叫人给他送衣物呢,王端同那人闲聊这才听人说漏了嘴,说是塔拉格格正不好呢,险些小产了。
十四爷一听这个,当即告了假连夜赶了回来,他五月里大婚,其实再有个三四日便也该回了的,只是他岂能再耐住性子等着三四日,他连三四刻钟都等不了的。
“爷忙着回不来,你怎么也不知道说,咱们三日一封信,你竟一个字都不提,爷在你眼中便这样不在乎你吗?”
鑫月抱着十四爷直摇头,没见人的时候觉得这日子尚且能挨过去,可这会子见了却是受不住自个儿孤独的日子了。
“我怕啊、我怕爷气我不好好保重身子,我怕给爷添麻烦,更怕不仅没保住孩子,爷还厌了我去,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个好额娘、、、、、、、”
鑫月哭得厉害,更是声声哭得十四爷心疼,十四爷这话岂能是责怪人的,他就是觉得这事儿鑫月不该瞒着他,不该自个儿撑着,他是盼着能通鑫月有孩子不假,可断不是为了孩子不顾鑫月的,孩子岂能有鑫月重要。
“不哭了不哭了,爷怎能气你,爷气自个儿还来不及,都是爷当初没分寸,明知道你年纪小身子底子不好还乱来,爷回来这一路尽想着怎么同你赔不是呢,爷还怕你恼了爷呢。”
鑫月说不出话来了,止不住的摇头,十四爷轻声儿哄着,两个人抱了许久,耳鬓厮磨了许久这才渐渐缓和了情绪。
十四爷困着饿着,身上的衣袍也不干净,可他哪儿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连回来了入宫给皇阿玛和额娘请安的规矩也不顾了,只管叫王端递了信儿去,他只陪着鑫月,陪着人打发着时辰。
鑫月用药十四爷伺候着,用膳也是十四爷亲自喂着,就怕对鑫月还不够好,知鑫月已经半个月没出过房门了,甚至连外头的风也不能吹,十四爷只觉得此番太过火了些,为了孩子竟不把鑫月当人看了,囚禁似的叫人养胎能养好可就怪了。
趁着午间外头正暖,十四爷小满在院子里摆了贵妃榻,他细细地伺候着鑫月更衣,直接抱着人到院子里晒晒暖去。
鑫月都半个月没见过太阳了,一时都睁不开眼睛,只是暖阳便刺得她止不住流泪,十四爷见状,不由得更是心疼,连带着将黎姑姑、府医、太医都给恨上了。
他这才不过是离家小两个月,竟险些将他的鑫月磋磨地不成样子,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他只爱鑫月还爱不够呢。
“鑫月咱不听府医的话了,以后你想出来走走便出来走走,想出来吹吹风就出来吹吹风,若是咱们的孩子连这点儿都受不住,那只能说缘浅,是怪不得你不疼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