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妾身有孕不便见礼,还请姐姐原谅则个,待妾身身子轻了再好好同姐姐见礼去。”
就这说话的工夫,一旁的伊格格同鑫月已然不知交换了多少眼神儿了,她们是真真不知道舒舒觉罗氏有孕的事儿,舒舒觉罗氏没怎么叫过府医,规矩上亦没变,先前她们二人还管过府上的事儿呢,即便如此也没听说半点儿侧福晋有孕的消息传来。
瞧这肚子,只怕月份不浅了,想想多半还是舒舒觉罗氏逾矩的产物,且不知等十四爷回府知道了,心里又如何想,多半是气恼至极吧。
侧福晋此番瞒着消息,若说最防备谁,还得是防备着十四爷,虽是虎毒不食子,可毕竟十四爷是真真厌恶舒舒觉罗氏极了的,这孩子还来的不光彩,十四爷定然不待见这孩子降世,可眼下舒舒觉罗氏都怀身这样久了,就是不想要也得要了。
一时间屋里众人心思各异,鑫月小心翼翼觑着完颜氏的脸色,只觉这位怕是也心里不舒服着,明明这位还这样小的年纪呢,刚入府还没享受了嫡福晋的高高在上,谁道府上一个个不是有孕就是有孩子了,尽不能得罪,心里只怕憋屈的厉害。
不过嫡福晋不愧是嫡福晋,到底是高门里出来的格格,那明面上的气度着实不差,这会子惊讶罢便冷静了下来,紧忙着人唤了府医给舒舒觉罗氏诊脉。
“竟没听说觉罗妹妹也有孕了,如此怎还再日日这样拘着,我虽是年纪小,也无这方面的经验,可以前曾听身边儿的嬷嬷说过,坏身子的人不能总拘着屋里歇着,越是月份大了越是要出来走动走动,如此生产时才轻松些。”
“觉罗妹妹年岁也不算大,可不能怕辛苦不顾以后才是,若是孩子不妥,妹妹生产时也是要吃苦的。”
这话明面上是关切,可叫人听着就不是那回事儿了,尤其是听在舒舒觉罗氏的耳中,好似是完颜氏咒她的孩子不好一般。
不过眼下好不容易出来了,也没得同福晋作对的理儿,舒舒觉罗氏面上不显,只管坐下来谢了福晋关切。
“多谢姐姐关怀,说来我身子素来妥帖,先前在院子里倒也没少走动,叫府医瞧瞧也好,成日被拘着,我也不好总劳烦下头人,毕竟咱们爷还恼着我呢,我怎好再给爷添了乱子。”
舒舒觉罗氏说的真话,然在场的除了三位格格信,福晋和福晋身边儿的奴才们是一个都不信的,且有寒暄了两句便是,就静等着府医来,看看府医是如何说的。
说来完颜氏也不是个容不下人的人,可舒舒觉罗氏此番着实叫她不喜,她头回这么盼着舒舒觉罗氏的孩子有事儿,想来此番只有舒舒觉罗氏的孩子不好,不能平安诞下,她心里这才能平了气。
不然这算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