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自负的舒舒觉罗氏越是临近生产便越是压不住心头的焦躁和忧虑,起先还只是烦着,后来竟有些吃不下咽不下了,又没过了几日,舒舒觉罗氏连觉都睡不稳当,总时不时的被惊醒。
她一是怕孩子并非她所求的阿哥,二来便是怕福晋或是十四爷揭穿她这些见不得光的计谋了,眼看着十四爷都过了中秋还不见去直隶当差,大有清闲下来的架势,舒舒觉罗氏的担忧便多上一层。
福晋塞进来的接生婆子已然不好对付了,若十四爷再守着,再派了人来,她且不知自个儿要如何瞒下来了。
好在左盼右盼的,十四爷总算是定下了要去直隶办差的日子,时候不远,就后日一早,舒舒觉罗氏听说罢,总算是松了口气去,心情也开始见好了,眼看着十四爷走后,她这心才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眼看着没几日便要发动了,舒舒觉罗氏怕自己个儿生产时出了岔子,还特意去正院寻了回完颜氏去,难得收了收她那自视甚高的态度,言辞恳切的求了福晋去。
“给姐姐请安,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一时梗在我心头,便也不多寒暄了,我便直接同姐姐说了。”
完颜氏点头,倒也懒得同舒舒觉罗氏虚与委蛇,只管请人直言去。
舒舒觉罗氏谢过了,这便开了口:“眼瞧着没几日的工夫我便要发动了,得姐姐关切,稳婆俱是给了京中最好的,然我这心里仍不稳当,想请姐姐请来我额娘在身边陪伴几日去。“
“都说这女人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儿,万一我挺不住了,便想着这最后还得见我额娘一眼,我便是死也心中无憾了。”
完颜氏心中微微惊叹,着实没想到舒舒觉罗氏竟还有这般悲观的时候,饶是她不原同人多说,这会子也不由得相劝几句去。
“妹妹何必这样提心吊胆,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有些事儿还是莫自己吓唬自己了,便是不说这个,我也定然请来京中最好的稳婆伺候着,定然保得妹妹和孩子无恙,若妹妹还不放心,那我便入宫一趟,为妹妹请来太医守候,如此妹妹可安心了吧?”
舒舒觉罗氏岂肯,也是厌恶极了完颜氏面上的关切大度,然不好露出急躁打草惊蛇,舒舒觉罗氏只得再耐住性子,又求了人去。
“多谢姐姐关怀,伺候的人尽够了的,着实不必再劳动了太医过来,说来我也不是不放心这个的,不过是心头不安了些,只想亲人陪伴着罢了,换做是姐姐头一遭经历这个,想来也是想亲额娘陪伴吧,左右不过是个安慰,若是姐姐不同意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