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杨帆胡言乱语,在吴王殿下面前放浪形骸,简直不当臣子。
听到权万纪开始教训,杨帆顿时反驳道:“老权,怎地,本公的话你不信?来来来,本公给你分析分析,若是你不改自己的脾气,你就知道本公所言非虚!”
说着,杨帆便一手持壶,一手持杯,直接起身来到权万纪对面盘腿大坐。
他不讨厌权万纪的臭脾气,人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但是非要事事叫真,一点也不懂得变通,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说实话,原历史若非有权万纪的告状,李恪也不会被李二陛下困在长安。
而权万纪也不会被分配给齐王当长史,假如没有权万纪这个臭脾气当长史,齐王李佑也不会一怒杀了他,最后不得不咬着牙竖起了反旗?
杨帆认为,原历史发生的一切权万纪其实有很大的责任,杨帆觉得今天应该教训教训这个臭脾气。
见一个小辈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浪,权万纪鼻子都快气歪了,花白的胡子都差点竖了起来。
看到杨帆居然又想逗人,李恪苦笑道:“妹夫莫闹,权长史性情稳重,做事一丝不苟,可开不得玩笑,你要尊敬一些。”
杨帆一翻白眼:“殿下此言差矣,我从头到尾对权长史可没有一丝半点不尊敬,再说,尊敬是放在心底的,而不是放在表面上,权长史以为如何?”
权万纪眼睛圆瞪,胡子无风自动,怒哼一声,闭嘴不再言语。
他能说什么?
难道说杨帆很尊敬他,说杨帆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理是这个理,但打死也不能这么说!
见状,杨帆便对李恪说道:“殿下,你看,权长史默认了,看来我说的很有道理。”
权万纪心头那个气啊!
你那只眼睛见到我默认了?
杨帆也不理他高不高兴,自个自的斟了酒,说道:“殿下,你说当初陛下为何委派权长史前来吴王府担任长史?”
“长安城学问比他好,能力比他强的人有的是,为何偏偏就选中了他呢?”
李恪顿时无言以对,不管怎么说都会得罪人呐!
李恪思考之时,权万纪忍不住了,冷哼了一声,一张老脸满是傲然:“那是因为老夫刚正不阿,绝不随波逐流,能够劝导殿下如善从流,能够让治下的百姓吃饱穿暖!”
杨帆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拍大腿道:“权长史果然看的透彻,可正是如此!那么权长史可以想一想,现如今吴王殿下治下井井有条,可齐王李佑在齐州那边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您说陛下会不会看到您在吴王麾下的业绩如此出色,干脆将您调到齐州去,调教齐王李佑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权万纪微微一愣,老脸皱成了菊花:“呃,这个……还当真有可能。”
他权万纪凭什么得到陛下信任?
正如杨帆所说,朝中能耐比自己大、人品比自己好的人不计其数。
不就是因为自己刚正,不因皇子的尊贵身份而屈服,能把皇子加以严厉管教么?
若是当真把自己调往齐州去辅助李佑,那个小魔王真的能像吴王这么听自己的话?
想到这儿,权万纪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李恪虽然傲气,但明事理,虽然有时也难免张狂桀骜,但只要自己强硬训斥,李恪往往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错能改。
可是李佑那小子“混”出了名的,最是不服管教,自己若是去了齐州,那可有罪受了!
可是这跟杨帆有何关系?
他又怎么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杨帆啧啧嘴巴,继续说道:“李佑那小子最是桀骜不驯,而且心狠手辣,依着您的脾气去了齐州,一旦管不听了就向陛下告状,你说齐王李佑会不会恼羞成怒一刀将你给宰了?”
权万纪不由自主又是一哆嗦,硬着头皮大喝道:“哼,即使真的让某前去辅左李佑,某也是奉旨前往,他敢动我一分一毫!”
话虽这么说,权万纪心里却是有些发虚。
李佑那小子什么性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混起来简直没边儿。
一旦自己冲撞了他,亦或者经常向皇帝打小报告,那小子私下里安排几个杀手放一放冷箭,完是有可能的!
天高皇帝远,到时候就算是皇帝想追究,也找不到证据。
更何况,人家老子是皇帝,即使把他宰了也不会被砍脑袋。
一时间,权万纪不知道如何反驳。
杨帆自顾自的喝酒,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却完不同了,本公下江南,就是为了给陛下收复这个天下粮仓。”
“如此重要的事儿自然需要向权老这样的人提醒,如此,陛下自然就不会将你调往齐州,你说说,这算不算是本公救了你一命?”
见杨帆如此强词夺理,李恪以手抚额,一脸无奈。
这要是换了旁人,绝对会啐杨帆一脸!
都是你自己在自说自话,就敢说是我的恩人?
可偏偏权万纪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刚正,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知变通,一条道走到黑。
前后因果这么一串联,权万纪发现杨帆说的真有道理。
可若是真喊杨帆一声恩公,他权万纪张不开嘴。
眼看着权万纪一张老脸变成了酱色,李恪实在看不过去了,一把扯着杨帆,说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最近丰州、宣州一带不太平,山越人蠢蠢欲动,本王总觉得他们要搞事情。”
“你此去泉州,一定要当心,山越人民风剽悍,一旦发起暴乱破坏力不容小觑。”
杨帆心头一凛,山越人?
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山越人的介绍。
这个时代,正统阶级习惯将所有的不归王化的山野之民统称为僚人,山越人只是僚人的一支。
“殿下放心,跳梁小丑尔,微臣自有准备。”
看了看身边的苏定方、席君买、王孝杰这三名大将,杨帆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