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回去以后要去黄家拜访一下才行,同时要狠狠训诫黄万喜才好。
否则大家都产生了轻视杨帆的态度,恐怕会阴沟里翻船,到时就悔之晚矣。
收回目光,王羽只得把注意力转到了剩余这些世家之人身上。
要赶紧说服这些人才行,否则可达不到那人的要求。
想想在自己庄园的人,王羽就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在王羽展开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在场世家之人的时候,王氏的一座庄园内,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榻上,他的对面是面容娇美的年轻男子。
中年男子一手持着茶杯,缓缓的呷着茶水,一手捏着棋子,好像在思索着要往何处落子。
中年男子年岁显然已不小,眼角已有细密的鱼尾纹,但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唇红齿白,端的生的一副好相貌。
一身锦衣玉饰,华贵雍容,即便中年男子只是静静的坐着,也让对面的年轻男子有些畏畏缩缩。
年轻男子抬眼望去,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伯父,可是有心事儿?”
中年男子从沉思中醒转,俊朗的面容笑了笑,随意的落了一子,摆手道“冲儿何必如此拘礼?既然来到了江南,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以后咱们在江南少不得要联手做出一番事业,只是以后想要回到长安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唉。”
说到最后,中年男子语气低落。
中年男子正是长孙安业,而年轻男子正是从云台山逃走的长孙冲。
当初长孙冲逃入树林以后,要不是得到长孙安业的救助,可能早就被抓了。
如今只能寄人篱下藏在王家,
长孙冲当然心有不甘。
虽然长孙安业早就被发配江南,但长孙冲也还是听过长孙安业的英雄事迹。
要知道长孙安业那可是敢造李世民反的猛人。
如今听到长孙安业说能回长安的机率为零,虽然心里有准备,但长孙冲心头还是有些颓败。
要知道重回长安以及把长乐公主夺回来一直都是长孙冲心头的心魔。
但长孙冲也知道,想要完成这些目标,就必须得把杨帆给铲除。
如今杨帆在江南逐渐站稳了脚跟,除非自己的这位伯父能够亲自出手,否则,凭着他长孙冲根本不可能干得过杨帆。
想到这儿,长孙冲劝说道“伯父离开长安多年,难道就不想再回长安与父亲并肩作战?”
“虽然伯父一时落魄,但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杨帆就能阻止的,只要咱们同心协力,纵然杨帆再牛,也只能成为咱们的垫脚石。”
闻言,长孙安业神情寂寥,双眼微微眯起,眼尾的鱼尾纹显得愈发浓密了一些,似乎也想起了长安无比尊贵的日子。
可不久之后长孙安业又微微一叹,说道“冲儿,前尘往事,皆如过眼云烟,又何必去留恋,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一二,既然覆水不可收回,你又何必强求,如今长乐公主殿下已经再嫁,你就放下吧,至于你想回到长安,过几年倒可以谋划一番!”
长孙冲眼角一缩,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看来,自己这位伯父显然是向杨帆服软,于是语气有些激动地道“伯父怎能说出这般话语?如果父亲知晓自己的兄长如此颓废丧气,会是何等的愤失望?”
“虽然杨帆得到皇帝的支持,但这里可不是关中,江南也不是朝廷的江南,眼前虽然是大唐的天下,但是在江南的前朝遗臣不在少数,各怀鬼胎者更多,这些人只是没有人领导罢了。”
“伯父德高望重,只要你亲自出面游说这些人,他们必定闻风而动,小小的杨帆岂是咱们的对手?”
长孙安业苦笑两声,默然不语,低头看着面前的棋盘,幽幽说道“唉,人生如棋,所有的人不过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想要把握命运,就只能成为下棋人,可这谈何容易?”
说到最后,长孙安业语气渐渐低沉,室内陷入了一阵沉寂。
长孙冲不由默然。
长孙安业所言,他又如何听不懂其中的无奈。
虽然长孙安业在江南也属于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可这也仅限于江南而已。
在这时代,长安才是所有人心目中向往的圣地。
可只要李二在长安的一天,长孙安业就不可能有回去的一天。
虽然长孙安业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其中的苦楚又有几人可知?
就像现在,虽然长孙安业保住了性命,平日也是锦衣玉食,但其实也只是王家与长孙家联系的一个纽带罢了。
这天下真正的下棋人,除了皇帝,就只剩下世家。
其他的所有人也只不过是皇帝与世家之间的棋子罢了。
他长孙安业也不过是长孙家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想要成为下棋人,他长孙安业还不够格。
作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更主要的是,对于李二,长孙安业还真是怕了。
见状,长孙冲心中冷哼,抱拳道“伯父当初的豪情壮志去哪里了?有些事不去拼一把又怎么知道最终的结果?伯父大可放心,某有的是时间,您直接负责联络,剩下的事儿就交由侄儿。”
沉吟半晌,长孙安业和蔼笑道“既然冲儿如此自信,那你尽管去干吧,我即使豁出这条老命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长孙冲心头一喜,压下心头的喜悦,施礼道“多谢伯父,某定不负你所望,某这就告退。”
“呵呵,先留下吧,我还有话说。”
长孙安业温言含笑,摆了摆手:“这些都还是小事儿,冲儿年纪也不小了,还不如趁此机会延续咱长孙家的血脉呢?
对于长孙冲的身体情况,长孙安业并不清楚。
为了缓和气氛,所以才开起了玩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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