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关葭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喊了声白瑾熙。
白瑾熙没有理她,像是把她当作了一团空气,转身就走了,长腿交错,几步就走了几米远。
“学长!你等等我!”关葭抬头看见人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清净的公园石子路上,傅容笙一手拉着安聆音,一手拖着行李箱,大步走着。
“你放开我!”安聆音甩开傅容笙牵着她的手,眼里续着泪花,她怒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骗她失明了,最讨厌被欺骗了。
况且还是在她失忆的情况下,这种茫然又无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傅容笙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唔……”安聆音突然捂着肚子蹲下。
他见状,立刻把行李箱丢到一旁,跟着蹲了下去,把团成一团的人揽进自己怀里,急切道:“小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男人一贯风平浪静的脸上此时焦急万分,又惊又惧,他放在安聆音肩膀上的手,青筋凸起,微微颤抖。
安聆音伸出一只手去推傅容笙的胸膛,虚弱地说了声:“我没事……”
她的小脸惨白,额头有几滴汗珠滑落。
傅容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向来雷厉风行地傅公子,见到安聆音这副难受的模样竟手足无措了。
慌乱间,他握住推他胸膛的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嘴角紧绷,声音低沉:“你别逞强,有什么事就赶紧和我说,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安聆音白如纸的脸上忽然飘出来两朵红云,从两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让她怎么说啊!
安聆音正着急不知该怎么开口,傅容笙又在那一直催促,才加上刚才的坏心情,她恼羞成怒,突然就爆发了,大喊道:“我没事,我只是来大姨妈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最后几个字都带上了哭腔,还没说完,她就把头埋进了两膝之间,低声啜泣起来。
傅容笙一下子就呆楞住了,发丝间若隐若现的耳朵上仿佛也爬上了几缕可疑的红晕。
“你、你别急,”铁血手腕的傅公子竟然磕巴了,“我去给你买卫生巾……”
傅容笙把安聆音安置在一个长椅上,放好行李箱以后,就跑出去找便利店了。
几分钟后,满头大汗的傅容笙重新出现,他粗喘着气,撇过头,把一袋子卫生巾递给安聆音。
听到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安聆音缓缓抬起了头,她看见几个牌子的卫生巾安静地躺在透明塑料袋里。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傅容笙有点别扭的声音:“给你,我不知道你平常用什么牌子的,就让店员推荐了几款,你看看能不能用,不能的话我再去买。”
安聆音一下子怔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里闪着几分动容的微光。
傅容笙把塑料袋往前递了递,催促道:“还不快去换!”
安聆音回过神来,红着脸把那袋子卫生巾接过来,摘下斜挎包就小跑着去附近的公共厕所了。
她刚走,斜挎包里就响起来了手机铃声。
傅容笙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白瑾熙,眸光一沉,他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白瑾熙温柔的声音:“小音,酒店我给你定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傅容笙勾起嘴角,一抹恶劣的笑在他脸上荡漾开:“她今天不会回去了。”
也不管电话那边的人听了后是什么反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好,装作无事发生。
一秒后,他又把手机拿出来,好在安聆音的手机没设密码,他顺利打开,找到刚刚那条通话记录删除了,然后关了机。
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放回斜挎包。
没过几分钟,安聆音就回来了。
傅容笙见她依旧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就提议:“我带你去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
安聆音有些犹豫:“可是,白瑾熙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