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彬一早出了门,为的是去秦家给秦曦取车。
他们在2019年买的一款同款车,也是奇怪,那时候就开始在追求这些所谓的情侣款了。
秦曦先买,郑彬跟着她买了一模一样的车,当时还被秦曦“嫌弃”了好久。
说到底,他早就输了。
秦曦搬出秦家之后就不开车了,把车留在了秦家,这次是秦思原打电话让郑彬去取的。
郑彬把车开回地下车库的时候,和自己的慕尚停在了一起,从外观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的车。
秦曦习惯性地踢脚,踢了个空,然后瞬间清醒,睁开眼看着身边空着的位置,眼神有些惊恐。
“醒了?”上楼来的郑彬,站在房门口说了句。
听到他的声音,秦曦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得温柔无比,他觉得有些奇怪,却仍旧什么都没说。
“嗯,睡不着。”她眼神躲闪地撒了个谎。
郑彬笑着点头,并不拆穿她的谎言。
“我突然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开个画画工作室,跟一群有才华的人共事?”郑彬笑着说,那语气里的宠溺都快漫出来了。
他就那样挽着手,倚在门框边,修长的身体,俊美的脸庞,精致耐看的五官,嘴角的笑意,整个人就好似一幅画似的。
“木木三!”她顾不上形象,发丝凌乱地从床上起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把她抱了个满怀,温柔地摸着她的腰身。
“我想让你一起变好,我们一起努力,打破那些偏见,可以吗?”郑彬有深意地说着。
秦曦感动地点头,她本来是不愿意努力,想一辈子都混日子的。
可是郑彬太优秀了,优秀到,她都怕自己配不上他了。
两个人相拥的样子,很养眼。
女人修长白皙的腿,丝毫不逊色于男人的大长腿。
事情似乎就这样定下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事会一直拖着,拖到她已经不愿意再提及画画这件事了。
陆凯文回了陆氏,重新接手了公司的业务。
可公司里或多或少都会残留着陆景俞的做事风格,陆凯文气恼,却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而陆景俞在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后,怕他不高兴,提前一个月就提了辞职。
明明他才是正大光明的那一个,理应是天之骄子,在陆凯文面前却显得极为卑微。
从小事事同他比较,就会相形见绌。
陆景俞从小就没有上进的心,不对,也许应该说他不敢有野心。
他母亲不像秦曦母亲,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他母亲是个外地人,是个普通女人,苦命的女人,他的背后,没有人给他撑腰。
没有底气的孩子,说话也要看人眼色。
眼神幽深的男人坐在最高楼层的办公室里,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秋风微凉,冷风拂面,吹过男人俊美非凡的脸,摸过他黑曜石的眼眸、深邃的眉眼、薄凉的唇。
他点燃一支香烟,等着它燃尽,然后又续上一支,如此反复此过程,乐此不疲。
不知道谁敲了敲玻璃门,他低声说了声:“进。”
他的助手就走了进来,和郑彬不同,他的得力助手是个女人。
付妩抱着一堆资料笔直地站在那里,气质淡然身形优雅,他回头看了眼,然后自嘲地一笑。
像她,但是不是她。
“陆总,这是这个月的报表。”付妩恭敬地把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她不敢僭越,不敢肖想如此完美的男人,更何况她也对他不感兴趣。
她见过方雅,可怜她爱得那么深、那么真,却被无情地抛下了。
坐在位置上的陆凯文,神情有些落寞地说道:“付妩,当我的女人如何?”
付妩一听,整个人都僵了,眼神惊慌地看着陆凯文。
他突然哈哈大笑,像是精神失了常一样。
“就是这眼神,她那天晚上就是这种眼神。”他笑着说到。
他说着说着就捂住了脸,付妩只能看到他的双肩耸动,像是在哭。
付妩觉得陆凯文也是个可怜人,爱而不得,最为可怜。
偏生她对男人不感兴趣,不然也是会对这种完美又孤独的男人动心吧。
“陆总,您失态了。”付妩冷静地提醒着他。
陆凯文双手捂脸,声音瓮瓮的,他说:“是啊,我怎么能为了一个失了势的人如此难过呢。”
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却还是这样冷漠地说出了口。
付妩心里直摇头,想来秦小姐听了心里会难过死吧。
“您和秦小姐已经不可能了,何不看开点呢??”付妩劝慰着。
陆凯文夸赞道:“付妩,你真的很冷静。”
付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公式化地一笑。
她机械化地说:“因为我不是当事人,自然能抽身一笑。”
“秦曦啊,呵。”他自嘲一笑。
那些说过的狠话,没伤到她的心,倒让自己惦念了这么久。
想过道歉,想过跟她表明心迹,却连真心话都说不出口,白白让郑彬抢了先。
他怎么舍得轻薄她呢,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他是连怕保护不了她,宁愿放弃她的人啊,放她走,放她找寻自己的幸福——withoutme.
偶尔不甘心,却硬要逼着自己死心。
可心不死,反复折磨起来,让他快要疯掉。
如此冷静的一个人,也会为了女人哭。
付妩抱着所有资料离开的时候,男人始终情绪低沉,捂着脸的双手就没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