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啊,多好的耐力。
为了报仇,央亟不惜亲手将自己为钓饵。
什么温柔,什么年少情深,都是假的。
为的,不过是让她这条蠢鱼心甘情愿的上钩。
能够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的人,这个世界上,央亟还有什么做不得?
他没有心的。
过去,她被央亟折磨透了,她不怕被他继续报复,反正池家人都死绝了,只剩她自己,烂命一条。
真正死过的人,不怕重新跌入深渊。
但阿星不行。
这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命,是她强撑着勇气,苟活于这个绝望世界的唯一慰藉。
眼见着央亟将阿星堵在身前,池鱼看在眼里,愈发惊恐。
他是个疯子,一路追到这里,又意外发现了阿星的存在,是不会对他们母子两个心慈手软的。
池鱼下意识的扑过去,想要从央亟手里抢回孩子。但后者速度更快,直接将小男孩扯过身前。
“小鱼儿,你不乖。”
央亟笑着,却是威胁,“我没让你动,你最好不要跑,小心……”
他低下头,盯着阿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央亟这个人,过于清楚她的软肋在哪儿,怎么捏,才最疼。
池鱼几乎要跪倒在地,“央先生。”
她颤抖着声音,将头又低了几分,一如过往般的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儿子。”
池鱼语气越发卑微,“他不是你的孩子,真的,你放心,我会带着他离你远远的,不会影响到你和褚颜……”
提到这个名字,池鱼眼里满是恨意,却是姿态极低的改口道,“不会影响到你和褚小姐的婚事的。”
对于她的哀求,央亟充耳不闻,反倒是勾唇冷笑,慢悠悠道,“对我的事儿,你挺了解啊。”
说着,他哼了一声,“你们池家人啊,最会骗人了,好好的一张嘴,通通是胡话。”
他扬起眉,“你以为,我会信?”
央亟望着池鱼几乎要匍匐在地板上的卑微样子。
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池家大小姐,也有膝盖骨这么软,模样这么不堪的一面。
果然啊,人活得够久,什么都能看到。
他神色一沉,冷冽不已,“早知道你不是善茬,当时我就该直接将这个野种踹死在你的肚子里,一了百了。留到现在,倒给你个母凭子贵,试图翻身的机会。”
央亟望着她,心里有股火气,“池鱼,我让你逃了,你为什么不跑,非要回来惹我生气呢?”
母凭子贵?
对于央亟的故意声讨,池鱼满心恨意。而那些令她日夜难眠的痛楚,几乎令她失了理智,将要埋藏着的真相脱口而出。
然而,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当下肃然沉寂的不堪。
“你不许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