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的姿态,登堂入室的坦然,林林种种的,竟然在五年后,将他置身事外了。
央亟觉得这个场面颇有嘲讽。
既然是老熟人碰面,这里又是顾家的辖区,央亟手上一松,倒也突然清楚池鱼逃跑的这些年里,究竟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的罩着她。
能让他五年来查不到池鱼的半分消息,除了顾扬,别人不敢,也没这个能耐。
他早该想到的。
趁着央亟失神,池鱼猛然挣脱,连滚带爬似的逃到顾扬的身后,死死的抱住阿星。
池鱼红着眼,翻来覆去的检查着孩子浑身上下,急切道,“你怎么样,身上痛不痛?”
阿星先前被央亟推倒一旁,这会儿被池鱼护在怀里,又有顾扬在场,他哭声渐渐小去,躲在池鱼怀中,偷偷望着央亟。
央亟上前一步,池鱼瑟缩着抱着孩子后退一步,如临大敌似的,令他看的眼胀。
尤其是看着小孩儿想要替池鱼挡着,母慈子孝似的场面,央亟看着更加心烦。
索性,他就站在客厅中央的位置,不动了。
“还好吗?”
顾扬询声道,“你们两个有没有事?”
池鱼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将阿星朝怀里护了护。
无声的举动落在顾扬的眼中,他知晓时至今日,池鱼仍旧惧怕央亟,怕的不行。
这是骨子里的恐惧,随着时间的长久推移,并未有半分缓解。
想着,顾扬心疼不已,牵住池鱼冰冷的手,握了握,沉声道,“别怕。”
央亟斜睨着这三个人。
他的视线从阿星的身上,渐渐转移到了池鱼和顾扬自然而然牵在一起的手上。
连同池鱼见到顾扬时,那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感激的目光,令他垂放在身侧的右手慢慢握紧成拳。
青筋暴起。
央亟挑眉讥诮道,“呦,这么巧,来了个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