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西门外,冷战突然看不到了凤鸣,两个眼珠立即像微型聚焦探照器一样,正焦急的搜索凤鸣的踪影。
贾玉轩来到西门下了车,望着大门外的混乱场面,思维如闪电一般的转动。
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冷战立即就看到了贾玉轩,他怀疑这是凤鸣跑回厂把贾玉轩给叫出来的,心中突然像被利器给狠狠戳了一下,立即疼痛难忍起来。
贾玉轩也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冷战,他激灵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阴魂不散的无耻败类到底要干什么?
二人尽管相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尽管相隔着人头攒动的围观人群,但他二人的锐利目光,立即像敌对的两军统帅,嘣的一声撞杀在了一起,彼此都喷射着看不见的剑光。
如果目光是箭的话,二人早就被对方给万箭穿身了。
贾玉轩与冷战的目光拼撞,立即吸引了一些围观者和厂职工的注意。
但贾玉轩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望着冷战,好看的嘴角扬起两抹不屑的冷笑。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你这个新郎官的脸上却没有男人在大喜之日应有的丝毫喜悦,这也许是你最后的疯狂吧!从此之后你将从凤鸣和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尽管眼前的场面如此混乱不堪,但贾玉轩的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掠过一阵又一阵胜者才有的欣慰。
你这个砖厂老板结婚了,再也不会骚扰凤鸣了吧,你这个败类。
冷战本来就要撤的,只是公路堵死了,他的迎亲队伍撤不出来了。撒喜糠只是即兴。可当他看到贾玉轩的那一刻,本来已经放下的东西,忽的又蹿了上来,特别是他看到贾玉轩的脸上,张扬着掩饰不住的胜利的冷笑,便也回报以很无赖的邪笑。
恢复镇定的贾玉轩,立即将目光从冷战脸上移开,他也没看到冷战脸上的邪笑。
贾玉轩放眼望向公路,看到公路堵塞了这么长的路段,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立即意识到了事情很严重。赶紧吩咐陈科长给县保安大队和交通部门打电话来增援解决官路的严重堵塞问题。
此时此刻的凤鸣,正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避开了冷战的视线,她感觉到了些暂时的安全。一旦有了安全的港弯,便不愿再走出来了,她连走出角落的勇气都没有了,她觉得周围喧闹的场面就像批斗宣传会,是批斗宣传她林凤鸣的喜新厌旧的会场。
少儿时的遭遇,又浮现眼前,历历在目。
她望着眼前的混乱场面,迷茫绝望,忘记了今天是何时,眼前的场面是做什么的,她的世界是一片空白。
她的耳朵也失聪了,也听不到眼前的声音,她的视线里只有模糊的人影晃动,具体看不到任何人。
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恨不能凭空消失,她不敢走出那个角落,她害怕一走出藏身的角落就会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就会站在批斗会场中心,就成了众矢之的,就像儿时一样。
如果这世上能有一求就灵的神录该多好。凤鸣想起了那次在河滩杂林里遭遇危难时,她突然想到了青云禅寺,然后就开始呼唤佛的名号,然后哥哥便出现了。
于是,凤鸣便又开始很虔诚的呼唤佛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