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开。”贾玉轩一指南侧门说。
贾玉轩说罢,几步来到南侧门,陈科长也紧紧随其后。
门卫一怔,当看到下命令的是贾玉轩时,立即跑回门卫室,取了钥匙出来,将南侧门给打开。
贾玉轩侧身贴着铁门,急切而吃力的朝凤鸣挤过去,到了跟前,立即将她拥在怀里。
凤鸣以为是冷战在抱她,惊叫了一声,立即挣脱,一看是贾玉轩,立即又扑进他怀里。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贾玉轩拥着凤鸣,急切而吃力的拨开人群,紧贴着铁大门,在陈科长的帮助下,很快从南偏门回到厂里。
一回到厂里,身后的南偏门随即又关上了。
一跨进厂里,犹如逃离了魔爪,凤鸣像重生一样,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还有对贾玉轩的感激。
她余悸未消,像个木偶一样麻木,很被动的任由着贾玉轩揽着她走。
棉花厂门前的公路,本来就比两边的土地高出很多,当然也比棉花厂高出很多。站在高高的公路上,能一揽无余的将整个棉花厂看穿。
此刻冷战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对脚下的人群是一揽无余,却看不到他最想看到的人。于是,他也在大门外的人群中急速的搜寻凤鸣的身影。
正搜寻不见凤鸣时,却突然看到贾玉轩正拥着凤鸣回到厂里,并渐行渐远的离开西门,他立即像一个征战正酣的将军突然失去了撕杀敌手,浑身上下的激情、强悍和野蛮正处在高潮,突然无处发泄,再加上刚才贾玉轩那不屑的冷笑,他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像迅猛的张潮,直冲他的头脑,刹那之间,他便觉得头晕耳鸣,失去了理智,一跃而起,翻滚下马,杀气腾腾的跳跃着,势不可挡的劈开围观者,像个十足的亡命徒,如狼似虎的朝厂门口狂跳。
此刻,冷战那杀气腾腾的狂跳,喷血的双眼,以及扭曲的五官,与他身上那鲜红文气的新郎状元服,显得格格不入。
围观者看到新郎跳下马,血红着双眼,一副拼命的可怕样子,都惊呆了,哗的一声像退潮一样,纷纷向两边退却。
身躯修长挺拔的冷战,一路畅通无阻,连跳带跃,眨眼之间就麻利的跳跃到可以进厂的北偏门。
因为只有北偏门是开着的。
冷战活像一个飞禽走兽,刺的一下从北偏门蹿了进去,在贾玉轩毫无准备的状态下,他从身后一把拽过贾玉轩的肩膀,挥起钢铁一样的拳头,朝贾玉轩的脸上挥去。
冷战这一拳正砸在贾玉轩的左脸上。
贾玉轩冷不防被狠狠的揍了一拳,疼痛难忍之中,站立不稳,重心失平衡,松开了凤鸣,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是第二次被冷战打了。第一次是今年正月底在东门外的田间,这一次是现在西门里面。棉厂一共两个大门,不偏不斜,他在两个大门附近都挨了这个砖厂老板一次打。
幸亏没有南门和北门,如果有,恐怕还要再挨两次吗。
凤鸣惊呆了,她正要去扶贾玉轩,一扭头却看到了冷战。
立时,凤鸣怒不可遏。
她猛然从余悸未消的迷茫之中苏醒过来,刚才在大门外的羞愧在刹那之间化作了仇视的力量。她一步上前,颠起脚尖,伸出巴掌,朝冷战的脸上狠狠的扇去。
“去死,你去死!”凤鸣嘴里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