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之中大部份都是年轻人,冷战的二叔一声令下,他们像狼一样,杀气腾腾的跳跃着去攀登钢管铁门。
众保安见状,立即拿出电棍,像捅马蜂窝一样,隔着钢管铁门捅了起来,以阻止他们翻进厂。
乐器班和抬轿牵马的人,都是花钱雇来的,他们起初只是看戏围观,并不参与。但他们受雇于冷战,新娘不娶到新郎家里拜天地,他们拿不到钱。现在见新郎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死活,虽然不直接参与,却在外围摇旗呐喊,鼓舞士气,为迎亲队伍助威。
贾玉轩一听对方要进厂放火,一下子想到他们刚才鸣放的鞭炮和大雷子,担心事情向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生,他急忙问陈科长:“保安大队和交通部门的救援怎么还没到?”
陈科长赶紧让保安骑车去大办公室打电话询问,很快,打电话的保安便骑飞车回来说,早出发了,估计快到了。
迎亲中的一个年轻人,正攀登到高处,突然被几个保安联手给捅得双脚脱离了钢管,呼哧一下悬吊在半空,像垂在钓钩上的大死鱼一样,直通通的垂着身体。一个保安又立即使劲捅他的双脚不让他探到落脚点,另一个保安则不停的捅他的双手,那年轻人的手被捅的疼痛不过,双手一松,扑通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冷战的身上。
冷战正闭着双眼养神呢,沉寂到痛苦悲壮的深渊里不愿自拔,不愿苏醒,突然被这一砸,疼得他立即清醒了,他啊的一声大叫,睁开了双眼,人也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厂里的职工已经从东门回厂了,直奔西门而来。他们如一股汹涌的五彩潮水,以最快的速度,呼呼啦啦的从东边的大道上涌了过来,簇拥在贾玉轩身后的不远处,望着大门外的人群,摩拳擦掌,拭目以待。
迎亲队伍见冷战醒来,又见棉花厂人多势众,也不愿意多与棉花厂纠缠,正要搀扶着冷战离开,这个时候,保安大队和交通部门的执法车到了,鸣着刺耳的——让犯罪人胆颤心惊的警笛,从公路上呼啸而至。
公路上的长距离堵塞虽说缓解了,但还有一部份围观者拥挤在公路与厂门之间的空阔处,甚至也侵占了一部份公路,来往的行人和车辆经过棉厂前的公路时,都会滞停一下。
几十名保安和交通执法人员则沿着没有水的沟壑缓坡,快速向棉花厂门口抄过来,很快便疏散了围堵棉花厂大门的人群。
贾玉轩赶紧让门卫打开侧门,请保安大队和交通执法的两个负责人进厂。
其实呢,刚开始,贾玉轩只是想教训一下冷战,可那个败类被揍成那个样儿,还去抱凤鸣。
贾玉轩一想到当时那砖厂老板的丑陋样子,便决定再让他吃点苦头。
保安大队和交通执法的负责人听了棉厂保安队长讲述的经过,赶紧询问在棉厂外的围观者,知道眼前的迎亲队伍既是闹事者,也是堵塞交通的肇事者,便决定全部带走,予以拘留和罚款。
贾玉轩便赶紧示意陈科长,让今天上午值勤的棉厂保安班长出去指认。
保安班长立即明白了上司的用意,急忙带着保安大队和交通执法人员去指认,一个也不少的开始指认。
在保安的指认下,保安大队和交通执法队很快把攀登大门和扬言要用火和鞭炮破坏棉花厂的迎亲人全部给抓了起来。
贾玉轩见冷战也被抓了,便给两个部门的负责人低语说:“那个砖厂老板可不能抓。”
“他是主角,都是他闹的,抓的就是他。”保安大队的负责人说。
“正因为他是主角才不能抓。”贾玉轩说。
“说说看。”保安大队的负责人见贾玉轩的话中有话,一时却弄不懂。
“把主角抓走了,谁出钱捞人?”贾玉轩笑着说。
保安大队和交通部门的两个负责人一听,便会意的笑和,都很佩服贾玉轩的思维缜密。如此一来,又可以大赚一把了。于是,保安大队的领导赶紧让下属放了冷战。
冷战见自己被抓了之后,贾玉轩与那两个小领导低语了一番,其中一个领导就立即下令把他给放了,他以为是贾玉轩为他说情了,他才幸免被抓,心里立时闪过一丝对贾玉轩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