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厂长回来向贾玉轩如实汇报,贾玉轩一听还是很担心的说,即便那里的大蒜便宜,这里的大蒜贵,也不能那边散收,这边散卖,太费时费力。应该那边找个代理人,负责收购,然后大车交到这边,我们再转手整车卖出。
那边找代理人收购可以,但这边整车卖出,卖给谁?谁家一买能买一车,即便工厂学校也不会一次性买一车吧,这大蒜又不是萝卜白菜,是主菜。
但贾玉轩的爷爷有个战友,那战友的儿子在省外贸上班,尽管爷爷不同意孙子做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可当孙子执意要做的时候,他除了帮忙,还能怎样。于是,便带上孙子和陈厂长去了省城,找到战友的儿子,商谈收购大蒜的事情。
谈妥之后,三人又去邻省的交界县寻找收购代理人。
两厢都谈好了,签了协议,他们才找土产公司租了那个有临街房的小院子。
再就是,他们还担心那个收购代理人发现他们赚差价的途经,也去他们省城外贸销蒜,便让翁会计扮演一个广州老板,给收购代理人一种是广州老板亲自坐阵他们这里收购大蒜的,这样那外省交界县的收购代理人便会死心踏地的只来他们这里交蒜了。
这样一来,他们坐等对方上门来交蒜,然后一转手用大车交到省城外贸,价钱翻了几倍。离省城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来去很是方便。
这一切都进行的如此天衣无缝,妙不可言。
翁会计扮演一个广州商人,秃顶个头,戴个墨镜,穿着唐装,说着一口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广州话:雷吼雷吼,麦问台呀……
贾玉轩的司机杨进辉扮演广州商人的跟班兼翻译,负责将翁会计自己都听不懂的广州话给邻省交界县的代理人翻成本地话。
不仅如此,他们还根据蒜的大小,将大蒜分成三个等级,收购的时候,要过大铁筛,去省外留交货的时候,一级蒜是一级蒜的价格,二级蒜是二级蒜的价格、三级蒜是三级蒜的价格。
但是,去省外贸交蒜的时候,他们将二级大蒜掺在一级里,都当成一级大蒜卖,这样一来,就更赚钱了。
而邻省县的那个代理人,冲着翁会计的广州话,他是死心踏地的与贾玉轩这边合作,毫不怀疑翁会计的身份。
贾玉轩和凤鸣进了土产那个小院,陈厂长和翁会计都围了上来。
特别是翁会计,和贾玉轩打招呼时,一出口还是广州话。
“雷好啊贾厂长。”
贾玉轩望着翁会计的打扮,听他说着听不懂的广州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大笑。
“收蒜结束,翁主任不会说咱本地话可咋办。”赵会计说。
众人又大笑。
这个时候,丁主任过来了,他一看到贾玉轩,一脸的难以置信,双眼都亮了,几乎是扑了过来:“贾厂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主任很是惊喜,因为也不是礼拜天,贾玉轩却突然回来了。
“昨天下午。”贾玉轩说。
“怎么回来的?坐长途公交吗?”丁主任问。
贾玉轩点了一下头。他只字不提乘王县长的顺风车一事。
“以后再回来,打电话说一声,让进辉去接你。”丁主任说。
“昨天主要是我爷爷生日。”贾玉轩说。
“我们也不知道,也没去给老主任去庆寿。”丁主任说。
“我爷爷是不让外人为他庆生的,因为几个姑姑要来。”
“也是。”丁主任说着,始终跟在贾玉轩身后,步寸不离。
“还顺利吧。”贾玉轩问他。
“嗯。”丁主任点头,说:“你走的第三天,第一次去省里交货,陈厂长和小辉押车去的,杨珊在医院,我当时每天来这里的时间晚些,走的也早些,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踏实,第二天上班听说很顺利,晚上我们小小庆祝了一下。”
“嗯,值得庆祝。”贾玉轩满面的欣慰,赞许的点了点头。
然后贾玉轩又问:“杨珊康复了吧。”
冷战借大婚迎亲在棉厂西门闹事那天,丁主任却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就神色异常的匆匆回家了,因为他接到的就是表妹杨珊割腕自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