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梅花桩也怀疑凤鸣与眼前这个干净好看的男人有那种关系,但他不肯承认那种怀疑。即便那种关系是真实的,他还想博一把。因为在他认为领导与下属的那种关系都不会长久,都是领导图一时的新鲜。
可贾玉轩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说是凤鸣的丈夫,立时,梅花桩脸上那强装出来的友好和微笑,瞬间凝固了。
贾玉轩又微笑说:“这一个多月来,谢谢你陪我老婆打球,辛苦你了。”
也不知为什么,贾玉轩说这番话时,突然想起了那个砖厂老板,想起了那个砖厂老板曾经在他面前也是这么说过:我是凤鸣的太夫。
他想,难道说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态与那个砖厂老板当时的心态是一样的吗?担心?恐惧?为什么要担心恐惧呢,一切都取决于凤鸣的选择,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有什么可恐惧的,那个砖厂老板是知道凤鸣不会选择他才担心恐惧的。
既然凤鸣选择了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贾玉轩一边思绪翻飞,一边打量那个梅花桩,那梅花桩也在打量贾玉轩。
如白杨所说,梅花桩很高冷,本来就修长的身体,穿了一套灰色运动装,越发显得修长,他的五官很大众,却修饰得很干净,一看就是刚修饰过的。
贾玉轩将手里的球拍递给梅花桩,梅花桩没有伸手去接,他只是冷冷的打量着贾玉轩。于是,贾玉轩便将球拍放在地上,转身揽住了身后的凤鸣。
“我给你说凤鸣,以后不喜欢做的事情,不喜欢的人,一定要学会拒绝,别动不动就被人拖着去应付。”贾玉轩的声音很大,名义上是训斥凤鸣,其实是故意说给身后那梅花桩听的。可他这样做的时候,眼前便突然出现了冷战在结算室揽凤鸣的画面。
凤鸣当然听出来了,浅笑着答应。
贾玉轩还不罢休,又大声嘱咐凤鸣:“以后如果再有人违背你的意志,拖着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就去向学校的白书记反映,我和他很熟悉。”
白书记就是白杨的亲叔,贾玉轩一共才和他见过两次面,他对贾玉轩的印像很好,但还说不上熟悉。现在贾玉轩说与他很熟悉,当然是说给梅花桩听的。
贾玉轩附近凤鸣耳边说:“下午课不重要的话,请个假,陪我。”
贾玉轩说的每一句话声音都很大,每一句都是说给身后那位梅花桩听的。
“有重要的课我也要请假。”凤鸣的回答更让贾玉轩很称心。
这个时候,去梅花桩单身宿舍扛录相机的那个女生回来了,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还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梅老师,给。”那女生双手举起录相机递向梅花桩。
那梅花桩连反应都没有,只是怔怔的望着贾玉轩。曾经的他,以为眼前这个干净好看的男人是凤鸣的亲哥,还在凤鸣面前夸他帅气,凤鸣当时说他不是她的哥,是她的领导,他当时的思维里虽说闪现过怀疑,却拒绝怀疑。现在看来,果然是属于这种关系的领导。
此刻,别提梅花桩心里有多憎恶多羡慕眼前这个干净好看的男人了。他也知道了自己对凤鸣所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举,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凤鸣一看见眼前这个干净好看的男人便突然羞涩的笑了,那么曼妙的羞笑,像种子对春天羞笑,像干柴对火焰羞笑,像黎明对朝阳羞笑,像新娘对如意郎君羞笑……她在自己面前始终都是精致的呆板着,像前世有仇似的,好听话都没说过一句,都是很被动的应付。他以为凤鸣天生就属于这种人呢,没想到她精致的呆板五官还会羞涩的浅笑,大概她的羞笑只属于眼前这个干净好看的男人吧。
梅花桩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就像《皇帝的新装》里的皇帝一样,整个世界都知道他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而只有他自己沉浸其中,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