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望着这张冷峻坚毅的面庞中淬满了愤怒与焦急的双眸,被攥得血液不循环的手腕许久才感受到刺痛。
“放手,我不知道傅总您在说什么。”她不住地挣扎不过是杯水车薪,她更不明的是男人不知因为哪个字眼而眸光中怒火中烧。
傅琛嗤笑一声,不自觉的顶了下腮,“傅总?您?顾岑你是真的长本事了。”
顾岑维持着平淡无味的语气,“难道不是么,您高高在上,万人追捧贵如君王,而我只不过是万人唾弃的蝼蚁,苟且偷生罢了。您可以软yu在怀儿女成群,而我是注定要孤独终生的。”
男人本就凌乱的发丝更是随风飘舞,如同他此时动摇不堪的内心,他迟疑的退后一步,当初是他将她碾压在脚底亲手将她送往地狱,可为什么如今他会火急火燎地追一个只是长相上相似她的孩子。
他一定是疯了。
傅琛一如既往厌恶的甩开的手臂,如同帝王般睨视着她一身已经洗到褪色的大衣,“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直到男人的视线略在女人半截儿因挣扎而裸.露的手臂,他的喉结滚动了几次,一股血腥味瞬间涌上喉咙。
曾经光滑细腻连一起毛孔都见不得的肌肤,如今密密麻麻爬慢了难看的红痕。
那个每次沐浴后,都会抬着浸满橙花味的胳膊晃悠在他面前说:自己天生丽质肤白貌美,同眼前的顾岑是截然可怕的陌生。
“怎么搞成这样?”不经意间溜出口的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震颤。
顾岑抬起胳膊举在面前,毫不避讳地告诉他,“这都是托了您的福。”
从梦桃离开,她生下默默之后,那群授意指使的人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没监控的地方,没人的地方一定会挨打,被扯着头发按进脏水桶里,后腰总是被踹,常常都是淤青。
那个时候的她失去了一切,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懒得反抗,甚至希望从疼痛中刺.机她早已经麻木、死去的内心。
所以才会换来她们的变本加厉,她的手臂就是被拿火烧热的铁棍硬生生烫出了扭曲蜿蜒的疤痕。
走神发呆之际,傅琛的一句,“那接下来可能更会有你受的。要我猜猜,比如今天你一定会收到秦主管给你来的电话。”
顾岑现在心里揉杂着炸得她脑袋里跟卫星坏了的电视机一样嗡嗡直响。
她不得不承认面对这张脸,她还是会犯贱的在内心深处隐隐的想着他。
正因如此她才会更恨,恨自己的情不自禁,更恨眼前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男人。
他就像一个冷血的刽子手,手起刀落得无一丝商量余地的大刀一挥将她的希望斩下。
“为什么要如此逼我?难道我还的还不够多吗?”顾岑的语气说不出的苍凉,她像是满怀希望飞上天空却被突然折断羽翼的小鸟,有多希望,就有多失望。
“不够,谁让你先招惹我的。”傅琛晃动着女人的肩膀,似乎想把她捏碎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才能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内心。
他侧过头如一头猛兽终于捕获到心仪已久的猎物般视线灼灼落在女人的红唇上。
随即他便毫无顾忌的如同品尝一道甜点,由最初的浅尝试探的轻嘬慢舔描绘轮廓到熟拈的长驱zhi入拆吞入腹。
“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是不是?”唇瓣分开时,傅琛舔shi了下被女人咬到流血的舌头,他想要用手指摩挲着女人粉.嫩浸满水光的唇瓣,却被一掌扇下。
顾岑厌弃的用手掌磨着嘴唇,似乎上面沾满了可怖的细菌,她微微偏过头,“你可真令人恶心。”
一字一顿,男人令人作呕的行为再一次将她心里的念想冲刷殆尽。
可看在傅琛眼里这分明是带着点欲擒故纵的恼羞成怒,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顾岑能从电话的漏音中清楚地听到那头甜腻的女人和一旁喳喳的孩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