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计算好我们认,但你画这三维演示图是怎么回事?你丫以为你是电脑吗?讲个题你还把这玩意儿绘制出来了……虽然说学术界的绘图机会不少,见过徒手画圆的,见过徒手画数据分析图的,但你丫的这徒手画函数的三维演示图像是不是过分了点。
你以为你自己是打印机吗?还是你就是个机器人?
瞧这图画的,尼玛透视都有,这小透视线画的,尼玛还两点透视,三点透视?最离谱的是,所有的数据居然都能在一一对应的在坐标轴上对应上……
你那手不是手对吧?你那是吞了计算机了,不然怎么会一点差错误差都没有,你不手抖的吗?!
你能解释一下你一个搞物理研究的,为什么一只脚踏进了数学领域,还特么离谱的劈叉劈到银河系,劈到美术领域去了?上一个这么搞的,好像还是半个世纪前的列昂纳多·达·芬奇,徒手画人体解剖图什么的。
虽然人家画满了了几个小本本附带文字解说的解剖图,好吧也很变态。但是人家也没有在这种讲学的情况下,随手来这么一下啊。
你知道视觉冲击力很大吗,啊喂!?!
人家达芬奇是通过大量的解剖尸体,绘制练习才达到那种随手绘制的程度,你丫的画成这样,难道也是私下里在偷偷画这种3d演示图?谁会这么干啊?
神经病啊!
当然心中再卧了个大槽,他们此时也没法说出口,只能看着陈默一副很习以为常,仿佛自己只是在黑板上随手画了个圈的随意态度,众人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且拳头硬了。
如果陈默知道,一定表示自己很无辜,他不是跨界,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美术生啊。这是基本功啊,而且前段时间老师在让他们画建筑图,他一有时间就肝图,临摹个百八十张,画了个百八十张,更复杂的空间图他不一定能绘制出来,但是三维演示图对他来说真的吃饭喝水一样。
他画建筑图画习惯了,以至于他一看到很平竖直的线,还有三维的空间模型就手痒,脑海中看到数据下意识联想这个演示图,他也就下意识随手画了出来。想着能将他要讲的数据,还有对应的规律、趋势讲明白,他就画了出来……
好吧,这么说,好像也是孰能生巧哈。
但是可惜陈默不知道,可能是今天讲得话太多了,他又被粉尘呛的咳嗽了两声,拳头离开唇瓣,抬手指着图像,继续讲了下去。
随着他一点点分析演讲,在座的不少数学家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当输入值为正值时,输出值在无穷远处下降,然后缓慢接近1;左边的函数图象在x轴上来回波动,它有规律地穿过横轴,交点的函数值为0,这些点被称为平凡零点.当输入值为负偶数时,平凡零点会如期出现,因为每两个连续的伯努利数就有一个是0……可以看到平凡零点都在x轴的负方向,还可以看到一些意外出现的零点,它们排列在一条直线上.这其实是zeta函数的对数图象.这条直线和原来的数轴在处垂直。但这些零点不是平凡零点……”
青年的声音沙哑,但是却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清亮和朝气,就像是夜晚一簇簇坠落的星星。
明明是那么大面积的黑板,映衬下的青年甚至有些瘦削和渺小。但是就是这样一副渺小的身躯,一次又一次的用小小的粉笔,把整个黑板铺满。一次,又一次,黑板变成白色茫茫的一片,再次变为黑色,再变成白色。
仿佛一本黑白的色调里,翻页的默画。
摄像机记录下,是如此的言语无法表达的震撼。
随着青年一点点书写,工作人员一次次擦拭,不知道多少字的覆盖和重复。
窗外的本来正午正盛的阳光都逐渐变淡,太阳缓缓从西边落下,余留与地平线碰撞时,灿烂如烟火一般的艳红,橘红的色调与灿烂的金黄碰撞,映衬着蔚蓝的天空与浅灰的云层,都像是由内而外,绽放出了最艳丽的光彩。
太阳西沉,夜幕到来,窗外的路灯亮了,照着树影丛丛,在地面上落下零零碎碎的影子。本来白日里不显的室内灯光,此时也因着夜晚的到来,泼洒了出去,照的阶梯教室的窗沿上都被洒满了白炽灯淡黄的光芒,还有窗沿打下微微倾斜却十分秩序的影子。
说是三个小时,陈默真的从三点自己那场报告会后,一直不停地解题,讲到了现在,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讲这么长的时间。他将脑海中那一小会儿借助黑板,完成在脑海中的跳跃性的思维构想,没想到逐一工整的书写下来会有这么多。
但是也到了尾声。
当陈默在最后那块,不知道被他书写擦拭过多少遍的黑板上,重重的按下最后一个点后。
随着一句轻轻的“……由此可证。”时。
现场陷入了长久长久的寂静。
陈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连续不简单的讲了五六个小时后,他嗓子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劈了。但是那仿佛柳叶落入浮水般沙哑且极轻的声音,却在众人心中仿若“咚!”的一声长响起古钟长鸣。
仿若星河一颗颗扑簌簌的落下,眼底仿佛星河流转,都是亮晶晶眩晕的感觉,众人都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真的……
真的,解出来了。
居然真的解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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