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愿意接受,各位投资人的审计和监督,保证投资者权益不受侵犯。将来酒楼经营获利也将按投资比例,享受分红。不过所有关于酒楼经营和发展的权力,必须听晚辈的!”
肖华飞在这点上不肯妥协,事权归一才能让仙味楼生意按自己设计高速吸金。
肖穆氏忍无可忍,仿佛已经看到肖家破产的一幕,马上道:“这就是胡闹!大伯,华飞不知道从哪找人做的菜,就回来家里骗钱,你们就都由着他?如此下去,这个家早晚让他败掉。别人想忙都来不及。”
“二婶误会了,这些菜都是我经历千辛万苦亲手烹饪,何来找他人帮手之说,而且最后各位长辈喝的汤,只是我所拥有提味秘方,鲜味的四分之一。”肖华飞依然面带微笑。
“弟妹,我儿子没有找别人做这些菜,我回院子时,亲眼看到是华飞亲手在做菜。没有假借他人之手。”肖守业对这弟妹有些无奈,只是怜惜弟弟对她多加忍让,但儿子的辛苦他不容别人诋毁。
虽然妻子因为过往对侄子可能有些偏见,但肖守正还是实话实说,“我觉得华飞让我们尝的这些菜,味道属实超出其他酒楼太多,早年我也走南闯北,绝没有吃过味道如此鲜美的菜肴。”
听到自己丈夫也帮着肖华飞说话,肖穆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就算肖华飞这菜做得真心好吃,可是开酒楼和当好厨子,她认为完全是二回事。
“就算菜做得好,也不等于会开酒楼,华飞这孩子以前可是什么也没干过,过去他天天除了上青楼参加诗会,可还会干别的?钱给他就是打水漂!”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一个饭碗砸到了肖穆氏的脚边。
肖守正捂着胸口不停喘息,手指颤抖的伸向她,艰难的说道:“给我滚回房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还去给你外甥送了二百两银子!你不要太过分!”
见肖家男人此刻都不再作声,肖穆氏讪讪地拉着肖青竹,气呼呼地转身向二房方向走去。
肖华飞心中暗想,保安!保安呢?!这分明是影响会议秩序啊,但也知道,这是自己二婶,青竹的娘,老爷子都忍着呢。
脸上继续挂着职业式的笑容,就好像刚才一起没有发生过,肖华飞继续说道:“晚辈保证各位的投资,都会在有效监管之下,应用到最有助于酒楼发展扩大的地方。”
“本人代表管理团队表示愿意接受,投资方的审计和监督,保证投资者权益不受侵犯。将来酒楼经营获利也将按投资比例,享受分红。”
肖守业说道:“你说这些并不新鲜,委托别人生意,自古就有。就像咱家商队的掌柜,每次可以拿走商队往来半成的利润。出门在外,我们也相信他们的眼光,所有货物买卖均交给他们。”
“各位长辈,我保证肖家专有的提味配方和烹饪方法,除非我们自己泄密,至少十年内,在酒楼这行没有人可以追上我们。而且大家也不要忘了,我们还有浮生醉,这点无人可以与仙味楼竞争。”
肖守正平复了下气息,说道“父亲,大哥,难得这孩子懂事了不少,而且他现在掌握的东西,在我们经商人眼中,也叫奇货可居。所谓做生意,只要奇货可居这点在手里,问题应该不大。”
“晚辈这里还有一些更细节的秘密,比如生猪,在小猪时去势,养大后肉质才会无腥臊气,肉质也更鲜嫩,等等这些。都足以使仙味楼在细节上领先别家。”
肖老太爷睁开了半眯着的眼,问道:“你想没想过,天长日久之下,难免有别家重金收买家中下人而得去。”
“爷爷,孙子已经想好,把一些核心的生产环节放到黄石寨。那里地处深山,外人很难混进去,而且那里面的人又都是逃民很难出山行走,相信杜寨主定能约束得当。”
“你打算好了?”肖老太爷不看肖华飞,转而似笑非笑地看向杜兰英。
“孙子打算好了,若爷爷与父亲同意,我想请家里向杜寨主提亲。”
杜兰英本来站在一旁边,无聊听着肖家爷孙俩的对话。
不知为什么突然间他们的谈话转到了她身上,而且还说要上山寨提亲,整个人瞬间呆住,脸腾地红到了脖子。
虽然觉得很突然,可是毕竟她已经十九岁了,别人家像她这年纪的姑娘,可能孩子都满地跑了。昨天接过步摇、手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期盼这天的到来。
只是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肖守业笑呵呵地问杜兰英,“如果杜小姐不嫌我儿顽劣,这几天我打算先去黄石寨见一见杜寨主。”
“肖尊长如果想去黄石寨做客,杜家必扫榻相迎。”细若蚊声地回答过后,杜兰英不等肖华飞,行过一礼告辞后,满脸通红地向自己住的小院跑去。
见杜兰英回小院,小芹向厅中行了一礼,松开手中红布条幅也追了过去。
肖老太爷正色说道:“我同你父亲早就说过,男子若要成长,必须经历磨难。你现在勉强可以出去做些事了。”
态度端正地向厅中三位长辈行了一礼,肖华飞恭敬回道:“孙子以前不知长辈创业之艰难,行事多有孟浪。昨日看了父亲身上的刀疤,以及明白二叔因何久病缠身,心中对过往懊悔不已。所以想做些事,为家里分忧。”
肖守业目光中带着欣慰,对儿子说道:“你能明白就好,肖家有钱,有伙计,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实力。但我们都已经老了。若你还像以前一样,你爷爷本打算明年就结束生意,让你当一辈子富家翁。”
肖老太爷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肖华飞面前,直直地盯着自己唯一的孙子。
“你二叔身体弱成这个样子,青竹又是个女儿身,你可知我们爷仨对你一直都抱有多大的期望!”
“你回来说在山上碰到了杀手,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若是走了,你就如稚童怀中抱着金元宝。那我们只有放下眼前的一切,或许还能让你苟活一世。”
“爷爷当年只有一条扁担,走街叫卖,后来你爹你二叔行商远至北周苦寒之地,命差点扔那。我们是商人,在乎钱,但到了我这年纪,我们只想着子孙后代能活好,想着家族能开枝散叶延续下去。”
“如果你真想为肖家做事,为你自己做事,莫说是一千两,就是一万两,就是卖了肖家,我们都会给你。爷爷昨天还在想,你何时才能明白,再过十年,你就是肖家!”
若是旁人听了肖老太爷这番话,估计不会再有人认为他不喜欢这个孙子。
在肖老太爷话中,肖华飞也听出了那曾经的失望与从未放弃的关爱,被三位长辈的真切关爱所打动,让他在这原本陌生的世界找到了依靠与亲情。
“孙儿以前还小不懂事,做错许多事。今后不会再叫爷爷,父亲、二叔失望,我会让肖家以为我荣。”
肖老太爷拍了拍肖华飞的肩膀,笑着对他说:“华飞个子比爷爷都高啦。一间小小的酒楼,和你爹、二叔商量吧,钱如果不够再来找爷爷。”
说完这些,肖老太爷转身慢悠悠地向自己卧房走去。
肖华飞向爷爷的背影行了一礼,目送老人走出正厅后,马上转身看向父亲和二叔。
肖守正感觉体力难支,既然肖老太爷已经拍板,便鼓励了肖华飞几句,让肖宁送他回自己院子休息。
“父亲大人,刚才爷爷说找你要银子,你看......”
“你小子上来就谈银子啊!还大人,是不是有些市侩了?当然我和爷爷也看好你开酒楼的事,不过很多事情还只是你的构想,咋也得先选个地方当酒楼吧,是买是租?用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能来吃?哪有上来就要银子的!”
肖守业充分表现了一个成功商人的职业素养。
“爹,儿子的计划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