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这时又恢复了平易坊大哥的风采,向着肖华飞逼进几步,指着酒楼的中年汉子说道:「看到我大哥没有,这是顺天府的总捕头,专拿京中不法之徒,小子你要不想吃几天牢饭,就快点下来磕头赔罪,这两条人命也要赔我们五千两银子,否则就抓你的亲眷来抵债,看你细皮嫩肉的模样,想来家里的婆娘也差不到哪去,到时扔到后巷个十年二十年......」
肖华飞俯视着刀哥,以极度冰寒的语气问道:「这种生儿子没***的事,你做得很熟吧。」
刀哥被肖华飞的气度所摄,下意识回道:「带干不干,几十家是有了。银子嘛,谁又不闲多......」
肖华飞振了下披风,挑起车帘扭头穿进马车。
刀哥眨了眨眼,有些发愣指着马车车帘问道:「小子你以为躲进车里就完事了?你要怕了,就快点赔银子,否则老子就带人打上你家!」
「本官怕让他们的脏血脏了眼,吴苟道叫人动手吧,若有罪犯敢于反抗,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把这个垃圾和楼上那个先留着,别弄死。」,肖华飞此时的声音已不带任何感***彩,平静的给这些社会渣滓下达了死亡通知。
那些无辜受虐的百姓,那些惨死的平民,今天肖华飞要用这些垃圾的血,还给那些好人一个公道。
只是这个公道来的太晚,让肖华飞心里觉得,迟来的公道,已无甚正义
可言。
迟道本身,便已是最大的不公道。
血,只有罪人的血,能稍稍平息肖华飞此时的无能狂怒。
吴苟道向着马车的方向躬身一礼,转身时已掏出怀中的竹哨。
三长两短的尖锐哨音刺破黑夜,无数黑影手执雪亮钢刀从屋顶跳下,一支支弩箭射向敢于出手反抗的地痞流氓。
吴苟道用尽了身的力气,对所有影龙卫力士高喝道:「奉指挥使大人军令,影龙卫所属在平易坊平乱!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刀哥被不断从屋顶跳下的黑衣人惊的肝胆尽裂,他终于知道自己这回惹上了谁。
那位在京城百姓口中,传说不断的面嫩杀神肖华飞。
传闻此人到京时间不长,驸马都尉冯克明便收了他当干儿子。
此人在京中抄家驱除了两位尚书,带领京营大军夺回了齐王叛军盘踞的京城,妥妥的平定齐王叛乱第一功臣,眼看着将成为大晋皇帝眼中的第一红人。
刀哥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他的好日子还没过够。
这时刀哥的身后不断有惨号与求饶声响起,他的那些兄弟平时欺负一下良善的百姓妇孺还行,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勇武,面对影龙卫肃敌高手时,简直没有还手之力。
影龙卫下手无情,刀刀致命,直杀的这些人抱着脑袋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鲜血染红了平易坊前的街口,还有不断的影龙卫从各个路出杀出,死死堵住了地痞们的逃跑路线。
任何敢于反抗或是跪地犹豫的地痞,均被钢刀砍断手脚,一时间街上残肢断臂乱飞,空气中不时有红光闪现。
不等吴苟道上前擒拿,刀哥便一下跪倒在肖华飞马车前,举着双手不住的磕头哀求道:「小的原本就是一个街边卖鱼的小贩,靠着顺天府几位大人物撑腰,才当上了平易坊附近的带头大哥。小人从没主动做下什么恶事啊,那些事是上面让***的,求大人饶命,小人愿献出部家产给大人,只求大人给条活路。」
以刀哥有限的词汇量,能说出这番话实说不易。
可马车里却没有一丝声响回应,一道单薄的挡风布帘,此时已厚如城墙。
刀哥心里终于明白,在这些有极大权力的官老爷眼中,他只不过是把夜壶的存在。
是生是死,不过人家一句话,一个眼神罢了。
早知道就不该混什么江湖,老老实实的卖鱼多好。
虽然可能会挨欺负,但大不了人家打了左脸,再送上右脸,等人家打够了,擦擦血泪还能活下去啊。
这时两名影龙卫力士拖着那个顺天府总捕快,到了肖华飞马车前,此时这名总捕的双臂已被打断。
一名力士抱拳对着马车禀报道:「属下等人进去抓人时,发现,发现......」
吴苟道在车旁皱眉道:「啰嗦什么,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以前你们对着老指挥使也这么吞吞吐吐的?咱们影龙卫说话做事,什么时候这么不干脆了?」
力士连忙再次行礼,向着马车内禀报道:「属下这组人马冲进酒楼时,发现这人和几名顺天府的捕快在喝酒Yin乐,还有一些姑娘在陪酒,经属下查问,发现这些姑娘并不是青楼的女子,而是附近良善人家的姑娘。」
吴苟道听到此处,二话不说,快步走到总捕快身前,朝着着他的下身很踹一脚。
那总捕快被吴苟道弄碎了要害,当下脑袋一歪,口吐白沫便晕死过去。
刀哥用头抵住地面,指着已经晕倒的总捕说道:「这位大人踢得好,踹得妙,这家伙平时就喜欢欺负良家女子,总让小人以各种理由,放贷给有好看姑娘的人家
,然后再从中使坏,逼他们拿自家女儿抵债。等他腻了,再把这些姑娘送到巷子里任人欺凌。这十年当中,至少三十多名姑娘,坏在他手里,真是死不足惜。大人最好现在就杀了他,给好人报仇,以平民愤。」
吴苟道清楚肖华飞根本不想理此人,当下又再次出脚,一下踢在刀哥的脖子上,刀哥瞬间一声不吭的晕死过去。
吴苟道对马车内请示道:「大人,首恶已经抓到了,是不是让兄弟们适当收手。我看街上至少死了二三十号地痞了,再杀下去,恐朝中文官会对大人有非议。」
肖华飞隔着车帘,以玩味的语气回道:「是啊......非议,呵呵......本官不杀这些垃圾时,他们当这些人间污秽不存在,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这中间拿好处。可本官要是管了,就会有非议出现,那些大爷们瞬间就变成了爱民如子的青天老爷了。他们会为地痞叫屈,说本官滥杀无辜,你说是也不是?」
吴苟道出奇的沉默了一回,转而轻轻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