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机制,进行筛选,也是一种保护。”帝易看着陷入自我怀疑的赤无暇,解释道,“你最远能走到那段骸骨掉落的地方,再往前就不行了,承受不住。站在那里,你能从骨碑上学到多少,就是多少,不要贪图。”
“竟然还有这样的机制……那这一地的骸骨,都是因为不懂那样的机制而死的吗?”赤无暇抓住了关键点,问道。
“不全是。”帝易回应道。
“那大哥,我呢?”黄金犼问道,机遇就在眼前,自己却得不到,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你可以随意走动,只要不随便扒拉就行。”帝易笑着说道。
“啊,为什么?”听到帝易的话,赤无暇比黄金犼更迟疑。
“要被筛选,首先就要有被筛选的资格。”帝易没有多言,不过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人一犼都听明白了。
“……”黄金犼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能来到这里它算是搭着顺风船来的,真要靠实力的话,旋涡通道那第一道关卡就能把它卡死了。
或许当年铸造出那块骨碑的生灵,也没想到会有它这样的“弱兽”到来吧。
“我去深处看看,你们自己注意点。”帝易说着,便一步迈出,反镇压了七彩光芒,站在了骨碑前。
他先是用普通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巍然耸立的巨大骨碑,大体观察,寻找着刻录在上的信息。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它上面光洁如新,什么痕迹也没有,整体彷佛浑然天成,先是开天时期就有的事物。
“不想被人注意到,还是说需要用特别的方法才能看见?”帝易轻语,随后行动了起来,动用了真解的伟力。
轰!
在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轰鸣里,那块巍然耸立的巨大骨碑勐烈动摇了起来,而后七彩的光芒波动了起来,倒影其上。
这一刻,彷佛逆转了永恒,截断了时间画幕,映照出了无声的昔日旧景。
那是一个人,是个男子,看不真切,被莫名的规则、秩序以及能量雾霭包裹,像是在同什么东西战斗,波及范围无法用言语去解释。
在他的手中,有一面镜子,散发着混沌气,其镜光照耀下映射出了无穷的剑意,撕裂古今,斩断因果。
除此之外,在他周身,还有一柄锏和一盏灯。
似乎是受限于铸出骨碑的人的界限,其实力不够,无法参与,不能观看到战斗的真相,又或者是骨碑本身无法承载太多的信息,那一切虽然被记录了,但都很模湖。
三器莫名,不知来历,那个男子也很陌生,无法探究根脚。
不过即便如此,帝易也能知道,这骨碑记录的绝对是一件大事,若是流传出去,足以惊世,会引得诸天大乱。
因为,那个男子似乎是——帝!
嗡!
那场战斗似乎发生在久远前,男子像是在补天,利用三件器物在填补某个巨大的窟窿。
但是,那很难,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有莫名的物质自巨大的窟窿中流淌而下,如同各种莫名事物的组合体,很难被封锁与堵死。
旧影斑驳,很多东西都无法看清,如同被灰色的雾霭笼罩了一般,万灵将被终结,一切要走向了尽头。
不过,那个男子显然不甘,或者说不想见到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刻,他在抗争,在战斗,在震动惊悚古史的光芒。
一时间,像是起了效果,无数的莫名物质蒸发,被焚烧与净化,自大窟窿那消失。
然而,好景不长,窟窿如同被饕餮巨兽撕裂了更大的空间,愈发的可怕,倾泻下了海量的莫名物质,阻止男子“补天”。
“这是我‘死’后发生的事情,还是我‘死’前发生的事情?”帝易有种感觉,那个男子自己应该熟悉。
是朋友,还是其他,亦或是……敌人?
为了了解,他将势海的力量也加入进了真解的伟力中,回味眼前所看到的信息,欲绕过骨碑这个媒介,进一步逆推时光碎片深处所隐藏的东西。
只是即便这样,所看到的画面也不多,无法从中逆推出来什么。
“竟然失利了,规则与秩序的干扰繁杂太多,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帝易有种感觉,那巨大的窟窿隐约间跟自己有些莫名的联系,而且似乎很是重要。
因为那窟窿有些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指引着什么。
他有一股冲动,想要去寻,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丝毫的线索,也没有足够有用的信息,甚至记录着那个人的信息的骨碑可能都不是出自这个世界。
然而突然间,就在帝易准备撤消伟力,斩断自己的痕迹时,那三件器物勐然混若一体了起来,如同天地之始、宇宙初开之光,照射出了划破世外的光束。
那男子似乎也见到了他的眸光,欲送过来什么,彷佛某种至高之规则,囊括了很多,包含有诸天起源之更迭。
只是可惜的是,有庞大的“恐怖”自大窟窿中追朔而出,超越了诸天的极限,超然世外,无视空间,无视光阴河流的阻挡,截断了那光束,没能让其照射过来。
同一时间,骨碑轰鸣,七彩光芒刹那瓦解,所有的画面皆消失不见。
“咯啦!”
即便这一次的变故是帝易在主导,绕过了骨碑,可它也还是承受了莫名的压力,出现了裂痕,不再光洁。
见此,他皱紧了眉头,思索着那男子和巨大窟窿后方的莫名生灵的事情,于不知不觉间离开了巍然耸立的巨大骨碑,穿梭过七彩的光幕回到了原地。
“帝易,怎么了?”赤无暇在察觉到某种视线扫向这边时,就在刹那离开了骸骨山地,此刻见到帝易似乎有什么心事地走回来,下意识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些不算太好的事情。”帝易不确定那个人是熟人,还是敌人,便没有提及,“对了,方才的画面你可曾看到?”
“刚才?”赤无暇摇头,她只看到了七彩光幕发生了变化,至于是何种变化,并不能窥视。
“是吗……”帝易闻言没有多说,那个画面中的地方,如同那片祭海一样,非常的遥远,她看不到也正常。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变故了吧?”赤无暇虽然和帝易接触的不多,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但她清楚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情,注定影响甚大。
十成就是某种极致的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