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浸染寒凉。
榻上,阿曼打了个冷颤,睁眸一瞧身上锦被,下意识转头看了眼窗外,寻得皓月挂空,阿曼眉峰一蹙。
...这年头不仅太阳能从西边出来!
...月亮也能了?!
不怪阿曼匪夷所思,毕竟她睡前屋内只有叶悔,而今叶悔不仅送她上榻睡觉,甚至还贴心到替她盖好锦被。
这番‘呵护’备至,简直就是无事献殷勤的非奸即盗,何况叶悔对她成算在心,她又岂会自以为是叶悔对她转了性。
总归那一句‘自作多情’,她记得清清楚楚,如是一来,阿曼环视屋内未见叶悔身影,垂首一念叶悔写下的休书。
看来他家贱夫这是趁着热乎劲儿,赶去送‘礼’了,既如此她当然得去凑个热闹,想着阿曼掀开锦被,下了榻。
行至门前,阿曼透过门缝看向屋外,见院中屏障依旧,阿曼转头望了眼窗户,常言正大光明走正门,眼下夜半天黑。
她家贱夫能将她一个人放在房内,必然另有打算,否则叶悔怎会放她单飞,指不定出门就有坑,万一摔晕了倒好说。
反正两眼一翻全当梦游,可要是摔残了,指不定她家贱夫能借题发挥玩出别样风情,她可没忘叶悔给她算得无底帐。
若再添油加醋来几笔,别说她此生月银无望,怕是基本保障都看夫行事,不是阿曼太悲观,主要叶悔的道又黑又深。
几乎坑死你都不带喘气,由此阿曼为免门外坑深,回眸间脚下一跃,跳上窗栏,环视窗外无疑,方才跳下了窗户。
一落地,阿曼寻着笼罩阁楼的紫晶屏障,右手一抬,致使衣袖下滑间阿曼正欲启咒,却触及到手臂内侧减淡的黑丝。
阿曼微微一愣。
...什么情况!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此痕依旧,一觉醒来竟然自动缓解了?
...敢情没什么是睡觉不能复原的?
...要不她再回去睡一觉?!
当然咋呼归臆想,阿曼瞅了眼腰上竹雕壶,一念沅藏香赠予竹雕壶的刻意,不经眸光一沉,沅藏香乃沅崇嫡传。
沅崇的医术毋庸置疑,反之她的感觉没有错,她体内除了四灵胆汁另有它毒,看来她得找时间当面感谢(询问)下傻徒了。
打定主意,阿曼拍了拍腰间的竹雕壶,抬手一点眉心,焰起同时阿曼并指落于唇,轻呤“开”间反手一触紫晶屏。
屏障瞬如水面泛起波光,阿曼一步跨出,之后转身落指屏障,道了声“止”,屏障顷刻复以完整,常言毁尸灭迹。
她既欲夜盗行窥,自不能破坏现场,于是阿曼见屏障无误,仰头望向临近子时的天色,琢磨起叶悔休书所达位置。
当初叶悔能将金佛‘送’给她,莫过佛像内禁封的神后苏木,然苏木是她的国师,叶悔不可能无缘无故救苏木。
所以唯有前任神王黎天擎!
然夕曛说过叶悔曾被黎天擎驱逐九天城,如是耻辱在前,偏偏叶悔找回苏木并藏匿黎天枢,这操作完全有悖人性本能。
直让阿曼回念夕曛没回答她的‘神王沉睡’原因,心下一疑。
...难不成这两件事有关系?
错愕间阿曼就着水晶链留于自身的气息,一路赶往焚香阁,一待阿曼离去,燕无珩脚尖一点,纵身没入夜幕。
暮色下,涵虚寻得两人远去,起身看了眼朝天阁,想起阿曼离开前的若有所思,转头跟随燕无珩前往焚香阁。
焚香阁内夕曛按照叶悔点燃凤翎极火,火焰迎风摇曳,照亮叶悔眸中紫瞳,映入黎天枢盘坐榻上的精壮赤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