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不屑地冷笑一声,脚下急动,一闪身便蹿进了混战的人群之中,冲入了人群,高兴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呼吸也不由粗重了几分,
方才他在云飞等人刚猛强劲的攻势下根本沒有机会出枪,如今却是终于等來了一会,先是诱使云飞误伤了自己人,引得天道宗众人失神,放松了警惕,他则乘机开枪偷袭,打破了困境,
这一切说來简单,但对于时机的把握之高,每一步中潜藏的凶险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是一次惊险万分的豪赌,以生命为筹码的赌注,
“高兴小儿,哪里逃,不要走了高兴。”高宝宁一直注意着高兴,眼见他冲入了人群,如同滑溜的泥鳅一般向着被重重包围的部下冲去,顿时高声喝道:“生擒高兴者,关升三级,赏金五百两,杀。”
“杀啊。”
燕军顿时如打了鸡血般亢奋起來,各个面红耳赤,眼睛泛红,鼻息粗重,如同嗜血的猛兽般嗷嗷吼叫着扑向高兴,
高兴皱了皱眉,眼中寒芒闪烁,嘴角则泛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心下无声轻叹一声,手中长剑顿时随风起舞,洒出道道寒光,杂乱的碰撞声中,蜂拥而上的十数名燕军顿时被高兴震得惨叫着倒飞出去,撞进了人群之中,非死即伤,
此时此刻,即便他悲悯这些枉死的士卒,但他挥舞宝剑的手臂却沒有一丝颤抖,就如同他的心一般,冷酷如冰,
“骑兵师,冲锋。”
高兴厉喝一声,赤霄宝剑挥出,“咔嚓”一声将两名燕军刺來的长矛斩断,然后顺势折转,顿时将那两名士卒的头颅斩去,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泼了高兴一头一脸,然而他却犹如未觉,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行着,
高宝宁实在太希望能将高兴擒杀,所以下令大军围剿他,而高宝宁麾下的士卒因财帛功名吸引,此时亦是发了疯一般的围攻高兴,舍生忘死,前赴后继,
然而这对于高兴來说非但不是坏事,更是正中他的下怀,
相比于战场上的千军万马,高兴更忌惮的却是云飞,战场之中,以高兴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手中赤霄宝剑的犀利,他能坚持足够长的时间,但云飞不同,他的身手足以拖住高兴,甚至是击杀,
而今,高兴身处混乱的战场中,四周都是围攻他的燕军,他只需要一直向前,回合骑兵师便有机会杀出一条血路,云飞却是不同,高兴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杀燕军士卒,他确实要有颇多顾及,这就使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着高兴越走越远,怒吼连连,
“盾阵,围。”
高宝宁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遂连忙改变了计策,命高兴附近的步卒构建盾阵,如今之计,只要能困住高兴,就能活活将他耗死,
“铿铿”之声连响,燕军士卒不再如方才般各自为战,而是聚集在一起,架起了盾牌,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钢铁铜墙,
高兴心中微沉,厉吼一声,身形停业不停地便向着盾阵冲去,赤霄宝剑更是时如雷霆地斩下,
“轰。”
“咔嚓咔嚓。”
连绵不绝的破碎声响起,十数枚盾牌在高兴巨大的力量下破成碎片,而这些盾牌的主人则被震得惨叫着踉跄倒地,一大半竟被高兴生生震死,
突破了一层盾阵,后面又是一层,饶是以高兴这般坚毅的心智,眉头也不由轻轻跳了几下,
“秦琼,今日要你的了,你若再不來,恐怕我高兴就要死在这里了。”
深深吸口气,尽量将紊乱的呼吸平复,尽可能地节约着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坚定而快速地向前突进,
“这么久了,长生真气依旧沒有半点动静,难道这么多努力当真都白费了么。”
一边前进,高兴的心中一边暗自嘀咕,几个月过去,他的丹田依旧毫无动静,那曾今在济州之外出现过的真气便似是昙花一现般,至今再未见过,这数月以來,高兴练功不缀,但却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成效,好在他的体力日益壮大,不然他也不敢逢战必前,
“高兴小儿,受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來一声暴喝,却是云飞终于赶到,追上了被盾阵拖住步伐的高兴,
“砰。”
高兴头也不回,开枪便射,云飞奴哼一声,身形一侧,便让开了飞射而來的子弹,手中长剑坚定不移地向着高兴的后背刺去,不过他身后的一名燕军却是被子弹一击毙命,
“高兴跑不掉了,哈哈。”见高兴再次与云飞激斗在一起,高宝宁顿时放声而笑,然而他的笑声还未落下,身侧却突然传來一个冰冷的声音:“高宝宁,你笑得未免早了些。”
高宝宁顿时一惊,想也不想地往旁边跳开一步,只听“嘶啦”一声响,他腰间的战袍便被撕裂了一个尺长的口子,而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经多了一个穿着燕军服饰的青年男子,
“真是阴魂不散。”高宝宁怒骂一声,厉喝道:“來人,将这刺客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