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当空,秋风拂面,带來阵阵寒意,其中夹杂着的浓郁的血腥味更是让人心底暗自凛然,
从日出到日落,再从日落至夜半,黄花岭下的战斗从未停歇,齐军的营寨彻底崩溃,在他钵可汗的率领下,突厥骑士越战越勇,不断地压缩着齐军,使其能够迂回的空间越來越少,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大地已被鲜血浸透,将士的嗓音也已嘶哑,但他们却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战斗,为了心中的信仰,更为了好好活着,
“高兴小儿,今日你难逃一死,还不投降,。”他钵可汗一刀将一名齐军士卒砍倒在地,双目如电般直视着人群中的杨丽华,张狂地大喝道,
杨丽华面冷如冰,眼中杀机涌动,心中更是愤恨不已,若不是6晗玥拦着,她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否则早就提剑冲上前去与他钵可汗好好厮杀一番,
“老匹夫,胜负未分,你莫要高兴得太早,想取本宫性命,你还差得太远。”杨丽华毫不示弱地瞪视着他钵可汗,傲然道,
他钵可汗放声大笑:“待本汗擒了你,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是这般狂妄,今日谁能生擒高兴小儿,尚牛羊五万头,奴隶三百,杀。”
“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突厥人天性好勇斗狠,嗜杀贪婪,此时更是浑身血脉沸腾,杀意盎然,红着眼睛,如同饥渴的恶狼,凶神恶煞,悍不畏死地冲向齐军,
要知道齐军虽有八万人,实际上参战的仅有五万人,另外三万都只是民夫罢了,如今也不在此处,突厥两倍于齐军,各个又都是残忍嗜杀,如今士气正盛,得到了他钵可汗的激励更是锐不可当,杀得齐军节节败退,阵型更是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崩溃,
“玥夫人,你们小心,我去去就來。”
就在杨丽华担忧不已时,耳边突然传來一道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接着便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便已如青烟般掠进人群,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
杨丽华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武照却道:“杀杀突厥人的锐气也好,否则一会怕是不能引诱他钵可汗上当。”说着,武照一挥手,身后顿时又有七八名黑衣人纵身掠入人群,直往厮杀得惨烈的锋线而去,这些人与方才那人一样,俱是黑色劲装,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身上的气息冰冷而压抑,
“汉狗,去死吧。”
草原崇尚武力,他钵可汗能统御万里草原,一身功夫自然不差,在一干突厥勇士的陪伴下,甚是勇猛,面前拦路的齐军不断被他劈倒在地,
“大可汗,小心。”
然而就在他钵可汗一刀刺入一名齐军士卒的腹部,心中正畅快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惊呼声,还不待他有所反应,腰间便有一股巨力传來,将他撞得抛飞出去,身在空中,他钵可汗眼角的余光现,一道金光闪过,一支齐肩而断的左臂冲天而起,却是阿史那大逻便的胳膊,方才若非他舍身相救,他钵可汗恐怕便会被敌人拦腰斩做两段,
“保护大可汗。”
虽然断臂之痛深入骨髓,阿史那大逻便还是强忍着痛苦大声示警,
就在这时,他钵可汗突然感觉脸前一黑,胸口处一阵森寒刺痛,心中惊骇莫名,想也不想,以生平最快的度挥刀向前斩去,
“当。”
一声脆响,他钵可汗顿时闷哼一声,只觉一股巨力传來,手臂一阵酥麻,手中的弯刀脱手飞了出去,而他的身子则是如沙包般狠狠地落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饶是浑身疼痛欲裂,他钵可汗却还是咬着牙,身子才一落地便竭力地向一旁滚去,他的动作虽然狼狈,但反应却着实不满,也终于救了他一命,避开了敌人随后而來的一记杀招,
“大胆狂徒,受死。”
追随在他钵可汗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招式也许不如中原精妙,但于生死搏杀体悟出的招式却也不差,其狠辣决绝,有时反而极难应付,
十数名突厥勇士拦住了那可怕的敌人,而他钵可汗也终于被突厥勇士重重保护起來,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去看那偷袭者的模样,
那是一个黑衣人,脸上罩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上去狰狞可怖,透着股子阴气,他的身形并不健硕,然而度却是奇快无比,招式更是诡异凌厉,面对着十数名突厥勇士的围攻,他依旧游刃有余,甚至稳占上风,一柄如金月的弯刀在月光下闪烁着灿灿金芒,很是瑰丽,
金月弯刀,又以度见长,不是萧凌又有谁來,
“好狂徒,竟敢伤害大可汗,该死。”
“汉狗,去死吧。”
不过只是刹那间,突厥勇士与萧凌便换了不下五十招,但他们却连敌人的衣角也未触及,反而被敌人杀得手忙脚乱,一时间心浮气躁,怒骂连连,手上的攻势更加凌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