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黄三甲,并未直接离去,而是直接去了上阴学宫,为学宫弟子讲了一番天下势。
这位先前对北凉王世子徐凤年嗤之以鼻的黄三甲,那日却是一改常态的对徐凤年大家赞赏,一些学宫弟子,已然意动,有了往北凉去看看的意思。
这倒是让藏匿在上阴学宫内的北凉谍子,感到极为意外,不过虽然感到意外,可还是将消息给送了出去。
得到了消息的北凉,也是暗中派人对其进行护送,生怕那些学宫弟子遇到,对北凉心怀不轨之人养的山匪。
秋风萧瑟,上阴学宫王祭酒,站在码头上,目送那些风华正茂的学宫弟子远去,这一去若还能回来,那必然会有一番收获。
人性本恶,因有规矩束缚,方才不为恶。可北凉最擅长的就是,抛却规矩的束缚,心之一字,何其玄妙,见了那些平日里,难以见到之事的学宫弟子,又有几人能够守住本心呢?
江面之上数艘隶属于上阴学宫的船已经走远,可王祭酒依旧盯着江面上,那艘隶属于北凉王府二郡主徐渭熊的船。
近日来不断有消息传来,说是北凉王徐骁,如今已经是命不久矣,其消息虽有些夸大其词,可这世上啊!没有什么事情是空穴来风,所以北凉王如今恐怕,真如消息中所言,已经是病入膏肓。
可身为徐骁之女的徐渭熊,如今却依旧待在学宫没有离去,这着实让他想不通。
“王祭酒您怎么还在这里,”去苏玄宅院跑了一趟,将天下第二的王仙芝的战书送了过去的赵楷,看着王祭酒的目光所落之处的那艘大船,说道:“您是在等徐渭熊回北凉吗?如果是为了这事,您可以回去了。”
王祭酒听着赵楷故作高深之语,笑着问道:“她爹病重,难道做儿女的不该回去吗?可别告诉我,她要等你。”
赵楷叹息道:“可若徐渭熊不是徐骁亲女儿呢?不久前刚得到消息,徐渭熊是西楚兵圣叶白夔之女。”
王祭酒听了这个消息,脸上写满了错愕,似乎是在说,这怎么可能。可王祭酒清楚,这赵楷平日里虽然无耻了些,可在这件事情上,大概也不敢拿徐渭熊开玩笑。
这时王祭酒也明白了,为何朝堂上,会有人提出给叶白夔立庙祭祀了,他说道:“原来朝堂上的风波因你而起,可她压根就不会承你的情,作为长辈我得劝你一句,你跟徐渭熊的事情,很是渺茫啊!”
徐渭熊天纵其才,自创黑白十九道,除了输给了黄三甲外,便无人能够胜过徐渭熊。
赵楷想要心想事成,无异于一个没有丝毫武道天赋的人,说自己要成为陆地神仙。
赵楷听后,微微一笑,说道:“王祭酒,你说的没错,可我赶时间,就不陪你聊了。”
他还要去告诉他媳妇他老泰山的庙已经立了起来岂能在此空耗时。
看着远去的赵楷,王祭酒真可谓是哭笑不得,可不等王祭酒,做何感想,江面上掀起了涛涛大浪。
一个大浪打来,江水漫过了码头漫向了岸上。一不小心被这江水拍了个通透的王祭酒,正要骂上几句,可当他看见那艘熟悉的楼船之后,直接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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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突然出现的楼船,几乎将这宽阔江面占满,体型庞大的楼船无风自动,行驶在江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