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祖师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师弟所修炼的功法,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若不采阳补阴,到时内力宣泄免不了一死,所以才用阴阳和合之法。
只是他师弟素来讨厌成年男子的味道,故而找来许多男童,前几日路过一处人家,恰好看见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模样甚是可爱,便以利诱之,以武迫之,让他们父母将孩子卖给了自己师弟。
想来,那孩童在阴阳和合之时醒了过来,趁着师弟内力外泄的功夫点了火。
“那男童我见过,可是一个相貌十分俊秀的孩子?”
那人斜着眼睛想了想,回道:“模样倒是十分俊秀,但那好似是个女孩......”
“女孩?!”大祖师双拳紧握,内力浸透,将灵堂之上白纱尽数吹起,那人只觉一道劲风吹过,险些将自己吹倒。
“你看清没有,确实是个女孩??!”
那人顿了顿,“我......我没看错!”
“那女孩可是咱们镖局的人?”大祖师以为是哪个镖师的孩子无意间玩火将厨房点了,这才酿成这般大祸。
那人摇了摇头,“好似......是个乞丐。他穿的实在是破烂,也只有乞丐会那么穿,衣服要大了许多,就像一个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
“难道是丐帮......”大祖师陷入深思,他福威镖局当初将丐帮的势力驱逐出洛阳城,跟丐帮结下不小梁子,甚至杀了他们一个五袋弟子。
但丐帮素来标榜自己名门正派,更是江湖之中第一大帮派,其中人才济济,若是前来寻仇岂会派一个孩童?如此一想,丐帮倒不太可能。
“你将事情详细说说,一个细节也不能放过!”大祖师心中没了方向,故而问的极其详细。
那人道:“小人没甚本事,胆子也小,当不上镖师。就连寻人这等事小人也不敢参与,平日里只给小人一些打更的活计。当晚时辰未到,小人正在房门之中熟睡,忽听有人大喊走水了。”
想到昨夜那场大火,大祖师依旧心有余悸,他前日正炼化了一个女子,昨夜一整晚都在房间之内练功,少有差池免不了走火入魔。
那火烧的十分大,恰逢冲破穴道的关口,就算天塌下来也决计不敢分半分神,好在火势控制住了,再烧两间房,便会殃及自己,现在想来仍是一阵后怕。
他缓了缓神,问道:“你继续说。”
那人吞了吞唾沫,言道:“我一听走水便走出房门,向外一看连一丝一毫的火光都没有,哪里有半分走水的模样?只听的一个女娃子在那胡乱叫嚷,我便上前问他,到底哪里走水了。谁想得到,那孩子竟然掏出火折,说他现在就点火,随后就将堆在厨房的那些柴草给点了。”
大祖师眨了眨眼,“这么说你亲眼看见他点火的??”
“是......是。小人当时一心想着救火也没管那孩童......”
大祖师想了想,忽而愣住,昨夜他听到一件事,一个镖师冒功,谎称杀了李孤行一伙,实际却杀了几个乞丐,那几个乞丐穿的正是李孤行一行人的衣服。
“那孩童穿的破破烂烂,衣服比他大了好多,活像个乞丐......”
他念叨了两句,心中豁然开朗,“李孤行啊李孤行,原来都是你做的好事!!”
他将事情吩咐下去,全力搜寻那放火的女娃子。
骆大狗情势危及,而李孤行等却在洛阳城边继续搜寻钱柔的踪迹。
他们一路之上沿着洛水寻找钱柔的身影,找了一个上午也没甚收获。
李孤行有些懊恼,瞥了一眼赵无钱,丧气道:“小杂毛,你这卦算的不准啊。”
赵无钱不仅不恼,反而一脸笑意,耸了耸肩,十分轻松道:“我早就说过啊,你不信,这能怪我吗?反正咱们几个人都是跟着你走,能不能找到钱柔跟你可是又莫大的关系。”
他说的没心没肺,眼睛一直在暗中看向徐年,就看他的反应。
徐年看起来仍旧十分焦灼,他并没有埋怨李孤行,只是一味眺望远方。
萧涵看出些端倪,趴在赵无钱耳边道:“他似乎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这是为什么?”
赵无钱道:“这也是我纳闷的,我掐指一算,李孤行拍大腿做的决定,寻人寻的这般武断,他竟没有怨言,你说这是为什么?”
萧涵久居大墓,哪里知道人间险恶,一脸茫然的看着赵无钱。
赵无钱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投鼠忌器、或许是另有目的,或许这人并不单纯,且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我武功全失,你跟李孤行功力折损,咱们三个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一定要警惕一些,以防后患。”
萧涵点了点头,他什么不懂,却不是个傻子,心中已经对徐念多了一些戒备,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徐念将他们从众多镖师手中救出,众人本不应设防,可他所做之事虽然合情合理,但总是令人放心不下,甚至在某些地方还透着一些诡异。
也正是因为这些,李孤行才决定陪着他,是朋友还是敌人,就看他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