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可是江湖之中一等的内功,怎能说没就没?!!”
赵无钱道:“我......我救了一个人,跟羽墨师兄一样,双臂齐废。”
“所以你续上了他的经脉?”
赵无钱点了点头,再也不敢说半个字。
何赛子瘫坐在地,“那可是你自小勤修苦练的内功啊,师兄弟中你最勤奋,一天十二个时辰你连睡觉都在打坐,就这般没了?”
赵无钱面上现出笑容,“师兄,我那内功还能炼回来,没事的。”
“练回来??你莫要当我是个傻子,你那内功乃师父亲传,每练一层便有三灾两劫,十几年来你修行不辍,才堪堪修到第四层,若不是有师父随身把握,你又哪里能活到今日?”
“我......”
何赛子单手一翻,点了赵无钱穴道,“别再说了,跟我走!!”
他没给赵无钱反口的机会,因他清楚自己这个师弟牙尖嘴利,小时候众多师兄弟的口舌敌不过他一人,再将下去不免被他给气死。
赵无钱既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但那一对眸子显出的倔强却是毋庸置疑,何赛子瞧着他的目光,心软了下来,无奈的晃着头,直言道:“哎,算我怕了你了!你自小性子刚烈,真若这么将你带回去,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说着伸指解开了赵无钱的穴道。
“还是师兄最疼我。”赵无钱嘿嘿笑着,一脸乖巧。
“去去去,你就会跟我耍混。你不回昆仑山还能去哪?跟着那个小魔头瞎晃?”
赵无钱道:“师傅不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我自幼生长在昆仑山上,还未曾见过这人世间是什么样子,待我阅尽千帆增长见识再回去吧。”
何赛子拗不过他,口才也没他好,也就由着他说了。
他看了看床上的骆大狗,扼腕叹息,“真不知这孩子怎挺过来的。”
像他这般小的孩子,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时候,却被李孤行带着流落江湖,惨受这等罪孽。
何赛子方才行路时用真气替他稳住了性命,满身的鞭痕看似恐怖却仅是些皮外伤并不致命,致命的乃是脖颈处的抓痕,近乎将他颈骨捏碎,只有被绞杀之人才会有这样的伤。
“该死的徐念!”赵无钱愤恨道。
何赛子道:“我看这孩子心智甚坚,应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我将他带回山上,也省的他再跟李孤行颠沛。”
赵无钱摇了摇头,“这孩子主意正的很,你定然说不动他的,还是由着他吧。”
连赵无钱都这般说,那骆大狗定是雷打不动的脾气,何赛子无奈,伸出手掌替骆大狗运功疗伤。
然而,真气入体,顿时消失,好似其中有一个漩涡。他赶忙撤回了手,眉头微蹙,十分疑惑的看着骆大狗,旋即又将自己手掌放在骆大狗的背后。
这一次却正常的很,真气在骆大狗身体之中游走,周天运行,毫无阻滞。只是过了片刻,那情况去而复返,又开始吸收他的内力,且比前一次更加强劲!
赵无钱看出端倪赶忙问道:“师兄,出什么事了?”
何赛子道:“快!快将我拉开!!”
赵无钱心知不好,掌力透出,隔空将两人劈开。何赛子满面汗水,惊魂未定的看着骆大狗,“这孩子怕不是会邪门的功夫。”
“邪门的功夫?他就是个孩子,怎的会功夫?”赵无钱纳闷,不知为何自家师兄会这般说。
“没什么?你若说他全然不会功夫那便没有假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许是这孩子根骨奇佳,才会由此奇观。”
赵无钱不知何赛子遇到了什么,云里来雾里去听不明白。
何赛子道:“他内伤不用治了,看看皮外伤吧。”
“是!”赵无钱应了一声,让小二端来热水毛巾,准备清理骆大狗身上的伤口。
何赛子则将他的衣服层层脱下,待将要脱到最里层的衣服时,骆大狗竟突然醒了过来,立时给了何赛子一个耳光,飞快的退到墙角缩成一团,大叫道:“你做什么?!”
何赛子懵了懵,“这位小弟,贫道之时给你疗伤罢了!”
骆大狗看向赵无钱问道:“这人是谁??”
赵无钱也不知怎么一回事,随口答道:“本家师兄。”
“我不用你们治,给我滚!滚!”
声音近乎嘶吼,看得出骆大狗动了真章,方才威风凛凛的一人逼退整个龙门镖局的何赛子就这般被一个孩子给骂的仓皇跑了,临走前将随身携带的药留了下来。
骆大狗盯着赵无钱问道:“你怎的不滚?”
“我?!是我救了你、护着你好吗?”
“滚!!”
赵无钱气得想骂娘,但看骆大狗强忍泪水的模样还是心软了下来,“好,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