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赵无钱和骆大狗的保留曲目,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骆大狗每日变着花的折磨赵无钱,丝毫没拿这个天天给他治伤的道士当做恩人。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赵无钱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面色苍白,口干舌燥,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他略带哀求道:“小祖宗,你怎每日变着法的玩我,咱们消停两天可好?”
骆大狗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一脸俏皮,“跟你关系好啊,哈哈哈哈。”
赵无钱语塞,无奈叹息,他这昆仑山上混世魔头,偷盗夜壶的小贼就这样被一个孩童收拾的服服帖帖,说出去恐被山上的师兄弟们笑掉了大牙。他也终于明白了山上那些长老的心情,眼前浮现出一张苍老严峻的脸,“连老道的夜壶都偷,龌龊!!”
何赛子宠溺的将骆大狗抱到了一旁,“我跟师弟有些话要说,你等会再跟他玩吧。”
面对这个严肃的昆仑派大师兄,骆大狗可没有半点捉弄人的心思,俏皮笑了笑,蹦蹦跳跳的走了。
他又冲着赵无钱做了个鬼脸,“小杂毛,明天我再闹你,我去找萧姐姐玩去喽。”
赵无钱一脸无奈,也不知怎的自己偏偏被骆大狗这个小魔头给盯上了,他明明跟李孤行又血海深仇,却每天变着法的折磨自己,自己偏偏还对他打不得骂不得,吃了整整三个月的哑巴亏。
何赛子道:“若非听你说过他的事,我还真看不出他是一个身负大恨的孩子。”
赵无钱面目忽变,正色道:“孩子倒是不错,就是心思深了些,他越表现的这般纯真,我心里越是害怕。倘有一天他下的不是泻药......”
何赛子道:“这倒不必担心,我看这孩子没那些坏心眼。倒是你怎样了?功力恢复多少?”
这三个月中何赛子除给骆大狗调理身体之外,仍旧每日勤修苦练,他修的这门功夫倒也奇怪,再次修行时轻车熟路、速度奇快,功力也比以往更加深厚,就是那三灾两劫仍旧少不了,徒增了许多痛苦。
“功力大约恢复了三四成,已经突破一层境界了。”
何赛子拖着下巴,仔细想想,“一层境界,百花掌已经可以运用自如了吧。”
赵无钱单是笑着没有回话,蓦的从身侧打出一掌,掌风绵密、连贯自如,威力也要比之前更强,距何赛子面门两寸处一扫,拆掉了他的发簪,瀑布般的秀发流淌而下,霎是好看。
何赛子漏出满意的笑容,“功力不退反进,这倒是不错,就是你的剑法不知有没有百花掌这般精进。”
赵无钱两手一摊,无奈道:“那定然是没有的,你也知道师父教我的内功叫做“赤子道”,这剑法叫做“搬山剑”,都是咱们昆仑派的不传之秘,尤其那赤子道的内功,只有代代掌门口耳相传,自建派以来连一本秘籍都没有,每练到瓶颈处便要损去所有功力重新修炼,这才能继续修炼下去。虽每次重新修行的速度要快上数倍,但咱们在这才三个月,三个月眨眼的时间,好歹是我十几年的苦修,怎能这般容易恢复?”
何赛子默然,对于武功一事,他这个师弟可要比自己强上太多,也是因他天性淳朴,少有杂念跟这赤字道的内功最为契合,白萧真人才破例将赵无钱定为下任掌门。
赵无钱虽是这般说着,但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这套搬山剑法配合赤子道的内功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不禁狡黠一笑。
“师兄,可否给师弟喂喂剑招?听说你这九柄宝剑各有不同,九剑归一更是绝代杀招,我倒是很想看看师兄施展这剑法的模样。”
何赛子眉头一扬,心里也痒痒了起来,他较赵无钱入门较早,碍于辈分平日里对招练习都轮不到他,赵无钱入门十几年来更是没有比试过一次,早就想跟这个惊才绝艳掌门亲传较量一番。
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伸出两指运用真气,大吼一声“剑来!”但听几声脆响,九柄宝剑破门而出,悬停头上,盘旋缠绕。
赵无钱目光耸动,右手握住剑鞘,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
何赛子乃是昆仑山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按白萧真人所说,若非赵无钱生来一颗赤子之心,契合赤子道的功法,这昆仑派的下任掌门定非何赛子莫属。面对这样的人,赵无钱心中怎能不慌?
忽而,剑光闪动,九柄飞剑纷至沓来,各有所攻、各有所守,一马当先的一柄剑叫做巨阙,乃是一柄厚重宽大的巨剑,天生神力之人或可挥舞,若要将这剑使的自如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怕是不行。
光是这一柄剑便能荡平江湖二流以下所有高手,甚至可与诸多一流下等的高手一决雌雄。
赵无钱向后退了退,避开巨阙的锋芒,这剑力道有余灵动不足,避过他轻轻巧巧毫不费力。
紧随而来的两柄剑叫做羲和和望舒,取自日月之意,又称日月神剑,两剑之间互相弥补,快则更快、慢则极慢,如影随形直追敌人天涯海角。
这三剑虽然头疼,但最厉害的却是第四剑——照胆,这剑不知是什么材质,光照之下如水般透明,飞在空中无声无息,若不小心应对,只会被这长剑透心而过。
赵无钱道:“师兄,就这四把?”
何赛子两指御剑,言道:“你功力未复,就用这四把,若抵不过你,我再使“鱼肠”。”
赵无钱道:“那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