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孤行笑了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还担心永觉大师出了什么意外,但听农人所说应是那海东青带来的消息有假。
李孤行谢过老农,想给他些钱财,谁知那老农斜了他一眼,拿起眼袋锅就打,边打边骂道:“你当俺是什么人?你那臭钱俺不稀罕,滚!赶紧滚!!”
李孤行未曾料到,笑着跃上马匹,带着几人仓皇逃窜,那老农跟在后边追了好久,直到李孤行跑远了还在叫骂,“别让俺再看到你们!!”
几人逃的狼狈,心里却开心的不行,尤其是赵无钱,想当初他问渔人消息又卖下尸身可没少让那些看似憨厚的渔人敲竹杠,甚至连本门掌门指环也搭了进去,跟这农人对比那几个渔人何等龌龊,不由得畅快胸臆。
李孤行也是这感觉,或许那几些渔人在洛阳城中,跟着福威镖局自然而然养成了无利不起早的习惯,而这老农在枫叶寺下,山上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与世无争,耳濡目染之下便变得如此纯良。
想到这里,不由得慨叹了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赵无钱道:“对,我跟你行走江湖,性子都变得恶劣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时时刻刻不在想着怎么在嘴上打败李孤行,纵使胜多败少却总压不死他,心里总也不痛快。
李孤行瞧了骆大狗一眼,奸笑道:“你再多话小心明天早上起不来,大狗可还生你气呢,要不是你将他故意仍在福威镖局,他哪能受那么多罪。”
经李孤行一提点,赵无钱才回过神来,难怪自骆大狗伤好之后处处难为自己,原这一切症结都在这里。
他小声问道:“老李,是你告诉的他?”
李孤行道:“我说个什么劲,他想杀我,多一事少一事又不会改变什么?”
“那他怎知道的?”
李孤行道:“他像是个笨蛋吗?猜也猜到了。”
赵无钱一时语塞,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半点也不气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着实怪不得旁人。
转过头去恭敬向骆大狗行了一礼,歉声道:“大狗,都是我的错,当初不该将你丢下镖局。”
骆大狗嘿嘿一笑,眼光中透着狡黠,不知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盯着赵无钱看了许久,才回道:“你知道错了?”
赵无钱诚恳道:“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我宁愿把自己丢了也不会撇下你。”
骆大狗拍了拍手,装作大人模样,“行吧,这次就饶了你,但有下次,我就在你饭菜里下毒,毒死你个小牛鼻子!”
此时天已大晚,几人说说笑笑来到夜市之中,此地虽非繁华之所,但这夜市却是少有的热闹。仁宗宣宗两位皇帝爱民如子与民耕始,百姓休养生息这才有这等盛景。
萧涵看着远处彩灯高挂、熙攘街道之上叫卖之声不止,有心凑个热闹,言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从那农人口中得知并没有什么强人前去枫叶寺找场子,倒也不急这一时,左右闲来无事加之天色已晚倒不如游戏一番。
李孤行道:“咱们先逛逛,再找个客栈留宿一晚,明日一早再上山也行。”
萧涵心中一喜,带着骆大狗快马奔了出去,“我在前面等你们!”
赵无钱道:“萧涵这性子倒是变了不少。”
李孤行道:“在大墓之中憋久了,性子也闷坏了。本就是个少女,天真烂漫的年纪,一直死气沉沉的倒不像个样子。”
赵无钱看了看山顶,若有所思了一阵,“你心里就没打些主意?”
李孤行笑了笑,“你说呢?”
赵无钱道:“枫叶寺可视你为大敌,且不说你这被江湖庙堂、黑白两道追杀的身份,单是你当初逼的林枫自尽,枫叶寺上下便跟你不死不休。”
李孤行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具,贱兮兮的笑道:“所以我准备了这个。”
“面具嘛,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李孤行道:“这可是个稀罕物件,你还得将你佩剑借我。”
“佩剑?!”赵无钱看向腰间,立马明白了过来,“李孤行你大爷!”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跟你熟,你又从没下过山,那群和尚据说木讷的很,这么做保证万无一失。”
赵无钱大感头疼,“我这一世英名啊,都让你这小贼败坏了。”他边走边骂,不自觉追上了萧涵和骆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