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将这些少年关在这个地方?”
那美妇笑而不答,走到牢笼尽头,轻手一挥将一间牢门打开,“进去!”
徐念心中慌乱,激发本能反抗之心,金刚不坏神功施展而出。
“你这妖妇,今日我便......”
话还未曾说完,忽见那美妇身体忽明忽暗,但觉一股大力袭到后身。
却不见如她何施展,直将自己推入牢笼之中,锁上牢门,任凭自己如何呼喊,充耳不闻。
他也是个聪明人,接应他的女子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连大祖师都非那女子一招之敌,他这点微末道行又怎打得过那美妇。
但这牢笼腐朽严重,他自信凭这一身武功,要破开这牢笼易如反掌。
待那美妇走后,运起浑身功力,打出一拳。
他这太极拳的功夫乃是道门正宗,既有刚猛又有阴柔,刚柔并济,实可说是武林之中不败的神功,直想着一拳之下将这朽木打碎,却没成想拳力打上便如泥牛入海,连分毫动静也没有。
徐念一惊之下心中生疑,向那朽木细细瞧去,这才看出端倪。
原这木头并非凡物,而是不弱于金丝楠木的阴沉木,只因这木头见潮日久,才看起来这般腐朽,但其坚、其韧几不弱于神兵利剑,就算他武功再高一倍也绝难赤手空拳将这牢笼破开。
“难道我一辈子就要困在此地?”
想着想着,不免有些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牢笼顶部有一机扩开启,直漏出四方通道,微弱的光亮从通道涌入,给了他一丝希望。
他施展轻功,趴在通道之上,以头测量,只差半个肩膀。
此刻他悔恨至极,只怪平日里专善阴谋,落了武功,若是会些缩骨之类的功法,从这甬道之中爬出去倒也不难。
只是这通道又窄又长,实不知尽头在何处,仰头看看不免叹了口气。
正当他算计的时候,忽闻一股腥臊臭气,紧接着被温热屎尿喷了一脸,气得他大声叫骂。
谁料,叫骂之声并未引来何人,只引来一阵嗤笑。
伸耳听去,这声音来自隔壁牢笼。
徐念骂道:“你他娘的笑什么?”
那人笑过之后剧烈猛咳,有气无力道:“我笑你傻。”
“我傻??”徐念冷笑,却不免又多了几分疑惑。
“你是何人?”
那人道:“我同你一样,是被这温柔乡诓骗进来的。”
美人吸髓榨骨、浊心销志,以往还觉得这句话说得太过,今日一见却觉此话说得太轻,那些女子哪里是美人,分明是吸人骨血的罗刹!
若旁人是被这温柔乡骗来横遭劫难,倒是自作自受,可徐念什么都没做,为何也会被关在这个地方?
他又是一声冷笑,唾弃道:“我同你们不一样!我可不是浪荡子弟!”
那人不屑笑着,“你连温柔乡都没体会过?那你岂不是更惨,连死都不知道女人的香味。”
徐念冷哼一声,却也不可置否。
他这一生虽说不上庸庸碌碌,却总在男女之事上鲜少上心,虽久走江湖,身上钱财也足,却偏偏是个雏。若是死在这里,这一生不免有些唏嘘,回想起方才旖旎场景,不禁心头一阵悔恨。
“总归是一个下场,方才若尝尝那些女子的味道,倒也不枉一生。”
那男子听他沉默,又笑了一会儿,“你真是个雏啊,那可有乐子了。别看我现在活的凄苦,回想刚来的时候,那八个女子,可没把老子的骨头揉碎了,快活啊!快活!!”
徐念争辩道:“雏又怎样?早晚一天我要出去,将那群女人杀个干净!”
那人咂咂舌,叹道:“出去?谁不想这出去?你看这些大好男儿哪个没有出去的念头,只是......嘿嘿,任凭你武功多高,都出不去的。”
徐念颇不服气道:“为何出不去?这上面有机扩,机扩之后便是甬道,找准时机,定能爬出去!”
“机扩?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哪里是什么机扩,那不过是人家用来倒粪倒尿的,咱们这就是个粪坑,偌大的粪坑!”
曾有许多少年跟徐念抱着同样的想法,他们哪一个不俊美,哪一个又不是自负武功,可来到这里均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
头顶之上是有个甬道,可那甬道并非一成不变,多少心气高的少年郎被夹死在甬道之中。
夹死几个之后,其余的人都放弃了这个想法,纵有再大的傲气也不敢再以身犯险。
徐念听得心中一阵后怕,好在他没有贸然尝试,否则定会变成这甬道里的冤魂。
他沉默一阵,忽又燃起希望,问道:“那肯定有送饭的人吧,趁着机会,也能逃出去,不是吗?”
那人听后惨然笑着,十分渗人。
“哪里有饭吃?真有饭吃还至于饿成这副皮包骨?”
“那你们......”说到这里,徐念更加慌了,他看了看地上的屎尿,不禁呕出一口。
那人道:“这里除了屎尿就是老鼠蟑螂,你想吃,管够!!”
这样的环境就算有铁打的好汉也别想出去,能有心高不服命者却又怎肯吃这些东西,可若不吃这些东西又哪里来的力气,经此也会变成枯柴一般的人物。
那人说完之后,便听隔壁牢笼再也没有半分动静,想来徐念已经放弃了挣扎。
但过了半个时辰,那人但听大口咀嚼之声从隔壁传来,时不时伴着一声凄厉的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