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阴谋虽多却都有解法,但那阳谋却任凭你挖空心思也莫想去解。
譬如汉武帝时期的推恩令,纵使人人知道却没有丁点解决的办法,因这推恩令乃顺从人心中的欲望。
骆大狗也是抓住了这点,经过这么多事,他太了解李孤行了,也是为此才能确定他会为了朋友舍弃自己性命!
萧涵被毒素侵扰,整个人昏昏欲睡,话已听不全了,但从几人只言片语中还是听明白了意思,拼尽力最后一点气,狠声道:“老李!你、你若前去,我......我跟你绝交!”
说完这句话,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已经不见李孤行踪影。
她急的不行,翻身下床誓要追回李孤行,却被林谢拦住。
“他们已经走了三天,咱们怕是赶不上了!”
“你、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骆大狗呢?骆大狗那小贼人在哪?”
“萧施主切莫动怒,对身子不好。骆施主跟他们一道走了,现下只剩咱们两人。”
萧涵身中剧毒,但她自有‘不动明王金身咒’护体,只是这横练的功夫护不了内脏。
林谢用‘龙鳞宝典’之中的武功将他这横练神功由外转内,虽然一时之间武功全失,却可护住自己脏腑不受毒素侵扰。待得一月过半,赵无钱将解药带回,便可全好了。
萧涵无比愤恨,更加自责,她这一生茕茕孑立,本不想跟任何人牵扯上瓜葛,即便牵扯也想尽量做到互不相欠。
怎奈何李孤行等都是内心如火之人,长久相处自己也变了样子,心中时时刻刻为朋友着想。李孤行为救自己跟赵无钱两人前往丐帮送死,她又怎能待在原地。
她瞪了林谢一眼,坐了起来。
“咱们也去!否则我就地死在这!”
说话间,五根俏指便迫向自己喉头,五指如锥,戳入立亡!
林谢大惊,也知萧涵的性子。
这女子刚烈至此,更具悍勇,说话亦是说一不二。
他思虑片刻,默默叹息,缓缓伸出手来将萧涵五根俏指放下。
“阿弥陀佛,看萧施主的面上,小僧勉为其难吧。”
说回李孤行等,他跟赵无钱两人带着骆大狗向丐帮总舵进发,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生怕走的慢了耽搁了时间。
这一路,赵无钱从未给过骆大狗什么好脸色,但骆大狗那张面皮厚的可以防刀,哪里管他,反倒时不时的嘲讽两句。
他想要亲眼见到李孤行死,纵使自己杀不了,亲眼见得大仇得报也很是不错。
只不过......不知怎的,在他心中却莫名冒出一股悲戚。
或许他早见不得李孤行死,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这一生注定要跟李孤行水火不容。
丐帮总舵本在洛阳城中一个叫做君山的地方,后因避祸,在宋末元初之时才搬迁到洞庭湖附近,学那水泊梁山依水为堑。
君山本在洛阳,但江湖人提到丐帮总舵惯叫君山总舵,久而久之,即便搬到洞庭湖后也不曾改口,故而这君山之地也随着丐帮搬迁到了洞庭湖。
李孤行等仅用五天时间赶到荆楚大地,在武昌城(现武汉)中暂行歇脚。
“此番还不知丐帮如何,咱得先行置办些行头,以免落了威风。”
他说的淡然,可赵无钱却明白他的心思,他哪里是怕人瞧不起,分明是想自己在死的时候穿的好些。
少年人白袍骏马、腰悬长剑,谁人不憧憬,又有谁人不向往。只可惜李孤行为了避祸,不仅长久带着面具,更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衫。
想着想着,赵无钱眼眶有些湿润,强笑道:“老李,放心去买吧,道爷我有的是银子!”
李孤行回应笑容,他对武昌城并不熟悉,但听说有家‘听风阁’的铺子不错,乃是江南地区达官显贵量体裁衣之所,牵着马匹问明道路,匆匆而行。
三人尚在门外,便听里面一通吵嚷,但见一个侍女指着一个老者不断叫骂。
侍女身后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美妇,细眉略皱,似是碰到了烦闷之事。他被五个侍女簇拥着,自有一副不怒自威的仪态。
只不过他穿着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他虽生的欣长纤弱,体态却不失丰腴,那张脸也显得年轻,但毕竟有六十岁的年纪,纵使尚有风韵也不该在淡绿色的长裙里着一件火红的里衬。
李孤行低声嗤笑,“这等年纪本应子孙膝下承欢,慈祥满目,却不知他为何打扮成这般?便是风月场地的老鸨也没她这般穿着。”
赵无钱冷笑两声,也觉这妇女穿的有些过火,委实不知他为何这般穿着。
骆大狗更是嗤之以鼻,随口骂了一句,“老黄瓜刷绿漆,活脱脱个老妖精!”
但他随口一骂声音不免大了一些,那侍女回过头来,径直走到骆大狗身前,指着他的鼻子教训起他来。
“你是哪里来的小鬼头,怎的这般跟我家夫人说话?!”
李孤行横在两人当中,像那侍女拱手道:“小孩子家,经常瞎说,还望不要见怪!”
那女子一听更来了脾气,蛮横道:“你可我们家夫人是谁?丐帮除帮主和孟长老之外,地位最高的便是我家夫人,公孙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