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多少钱办多少事,简单粗暴少心思,就怕像公孙春这等上不上下不下的人,本身便是个贪人,非得顾忌自己的好名声,到头来收了好处也未必将事情办成,徒劳一场空。
不过李孤行却没点破,佯装受教。
“竟是这样,多谢公孙长老提点。不过,孟长老那‘降龙十八掌’可是货真价实,你也知道我这身份,庙堂江湖,正邪两道,谁不觊觎‘洛神剑诀’,保不齐有些丧心病狂的来找丐帮的晦气,也不知公孙长老有何能耐护住我。”
公孙春俏身而立,捂嘴笑笑,略有褶皱的脸上充满了风韵,一颦一笑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女人是一种神奇的动物,不论何等年纪都能散发出独特的美感。譬如公孙春,年纪明明比李孤行的母亲还要大上许多,可这举手投足之间还是令他心神动荡。
公孙春伸出手来,早早有人递上一根长棍。
“未亡人便在这里献丑了,还请李少侠指点指点。”
话音刚落,但听一阵棒响,“噼里啪啦”,忽而似快实缓、忽而似缓实急,招数之间连贯畅达好不快意,但觉面前眼花缭乱,棒影所致,均是绝妙杀招。
直至最后一式‘天下无狗’施展而出,漫天棒影齐砸而下,便是有数万条狗也被这一条棍棒给打杀了。
李孤行怔怔看着,心想,“若是我跟公孙春动手,恐难在这招之下活命!”
公孙春道:“此乃丐帮‘打狗棒法’,素来只有本帮帮主和传功长老能修习全部,与‘降龙十八掌’并称丐帮双绝。”
他极其自负的瞧了一眼孟彪,又道:“孟长老的‘降龙十八掌’只学了十五掌,就算他内力高强,跟我这完整版的打狗棒法比起来,也是敌不过的!”
李孤行看的痴了,眼中尽是方才公孙春施展的精妙招式,果是丐帮传承几百年的精妙武学,每一棒都恰到好处、每一棒都极具威力。
也难怪公孙春会成为传功长老,若没有这样一手真正本事,哪里能统领这些污衣派的弟子。
孟彪面色铁青,言道:“我‘降龙十八掌’虽只学了十五掌,未必比不过公孙长老的打狗棒法!”
公孙春冷哼道:“那便请孟长老赐教了!”棒尖一点便要打来,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孟彪大笑一声,缓和气氛,眼见棍棒打来动也不动。
“公孙长老,何苦为了一个李孤行伤了咱们二人和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一番做法那公孙春的棍棒又如何能打下去?当即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孟彪拍了徐念的肩膀,带着众多弟子踏步而去。
“李少侠,要寻那‘七蛇散’的解药可要找对人啊!”
李孤行低头想着,心头发凉,一股无力感自心底升起,不知凭公孙春的能耐到底能不能将解药拿来。
公孙春气得直跺脚,原本有些姿色的脸竟全然拧在了一起,再也看不出分毫的美丽,便跟乡村农妇一般。
她径自回了屋,污衣派的其他弟子很是悻悻,收拾出两套房间分给李孤行和骆大狗。
夜里,一人批了一身黑袍乘着一艘小船向丐帮总舵驶去,那那身形娇俏瘦弱,显是个女子。
那人与船夫一路无话,默然前行。
远处微有灯火,那瘦弱的身影借着灯火向总舵瞧去,但觉面孔生疏似乎并非丐帮的弟子。
靠近瞧瞧,从那些人站立的姿势和神态来看,判断定是锦衣卫无疑。
“怎会有朝廷的人?”那人心中嘀咕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下船,便有两人手拿长枪走了过来,飒爽英姿,低声喝道:“令牌!”
那人明显不悦,“我来自家总舵需要向何人出示令牌?叫孟彪来见我!”
那两人将长枪横了过来,将他拒出半步,厉声喝道:“恕不能为!”
那人愣了,却不敢跟锦衣卫发生冲突,只能自行等着。
夜晚湖边寒风依旧,那人穿的单薄,直吹了小半夜的寒风,才见孟彪姗姗来迟。
他一路赔罪,将那人带入了宅邸,却不料一进门便被那人打了两个耳光。
那人娇叱道:“你都找的什么人?咱们丐帮何时成了锦衣卫的地方?”
孟彪恼也不恼,傻笑着道:“好啦,我的美人儿,东厂公公来的话,知道李孤行在咱们这,特意派人来看守。民不与官斗,咱们再厉害,还能违拗东厂的公公不成?”
孟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退去那人衣衫,但见皮肤细嫩犹如少女,自下而上,如同一匹上好锦缎,那人面目虽有皱纹却仍旧不失女子风情,不是那传功长老公孙春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