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做便是要自己尽量做一个石头,一个没有思想也不会呼吸的物件。
既然二层是用诡邪的文字和迷障令人致幻,那只要自己不看、不闻、不流动真气,便不会被这两样东西拖入幻境之中。
他想的是没错,但是既要施展轻功不免体内真气流动,又不可避免的呼吸些许气息。
那迷障经过数百年的流动,虽然没了之前的威力,但留存的药效依旧不小。
仅仅这一点便让李孤行头脑晕眩。
但他在黑暗之中,依旧保持着清醒,头脑仍有一部分保持着清明。
他一面秉着呼吸,抵受着窒息带来的痛苦,一面全力的奔行,尽快跑出这‘通天塔’的二层。
不得不说李孤行是个有大毅力的人,这种情况堪比受刑。
锦衣卫中有一种刑罚,能将人活活闷死。
便是用一层湿润的纸捂住整个面目,一层一层反复贴上。受刑之人感受着死亡逐渐临近,一点一点丧失生机,最终死亡。
李孤行现在的境地跟这刑罚唯一的区别便是一个是被迫受刑,而他是自找的。
他奔了不知多久,就在几乎坚持不住的时候,忽而眼前现出微光。
这一点点的微光令他欣喜若狂,估计出口就在眼前。
他顾不得已经憋的近乎炸裂的血管,也顾不上因为闭气而麻木的大脑,继续向前奔去。
大约过了半驻香的功夫,近乎要丧命的时候,眼前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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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大展。
他立时张口,大口喘息。
浑浊的空气自他口中进入而出,虽然令人作呕,却有一种说不得的无上舒爽。
他伏地好一会儿,感觉眼前光亮不减,这才逐渐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不要紧,却着实让眼前的一切骇了自己半晌。
眼前只有一间硕大而又无比空旷的房间,房间之中只有一个物件便是铜人。
那铜人似乎动弹不了,更没有任何反应,单是张大了一张嘴对着通往一层的楼梯。
显而易见,那迷障就是从这‘铜人’的口中喷出的。
见这铜人枯瘦如柴,全没有旁的铜人那种栩栩如生的相貌,或许用干尸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
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烂的很,经风一吹便能吹的飞散。
枯木一般的双手锋利似爪,想来年轻时定时一个武功奇绝之辈。
为何这等武艺之人却单单用来放出迷障?
这个问题在李孤行脑中画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也不知这个想法如何而来,总之他闲来无事就喜欢想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也偏偏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助他拨开迷雾,解开谜团。
“或许是他用毒的本事要比武功强上许多,所以才用其所长避其所短吧。”
也便是这样的一个想法,令李孤行打开了思路。
“破解迷障的方法唐家堡也有记载,莫非这人是......”
他伸手像‘无归’摸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人正是唐家堡的弟子,被湘西派制成了铜人。
有些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实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或许解今日困局之果在他踏入唐家堡的那一刻便种下了因。
因果循环,因缘际会,令人参悟不透、琢磨不破。
他又胡乱思索一阵,确定这‘铜人’不会动之后,开始琢磨破解之法。
既然这铜人不会动,那施展剑法将他砍了乃是最简单的。
想到便做,李孤行双指凝练剑气,用了‘一剑逍遥’向那铜人斩去。
这一剑具有煌煌之威,威力可怖,更兼具势大力沉。
然而,这一剑打到铜人身上仿佛泥牛入海,跟未曾对这铜人造成半点伤害,甚至连他泼辣不堪的衣裳也未曾破坏半分。
相反,由于他这一剑之威甚大,整个‘通天塔’的二层被他斩的剧震,仿佛地震一般,天天摇地动。
这倒是难倒他了,不知用何等方法能毁坏这铜人。
他正奋力思索,但听得从一层之中传来声音。
“老李,你有危险没?不行退回来!”
李孤行一惊,对着楼梯喊道:“没事,放心吧,我已经走出来了!”
慕容渊侧耳倾听,喜极而泣,虽不知李孤行用了什么方法,但这结果却是他最喜听到的。
“那便好,你小心些。”
“放心,忍着点剧震,我想办法让你们上来!”
他又开始细细观察着铜人起来,看到他双脚灌注在地下,才发觉事情并没有这般简单。
这铜人和这‘通天塔’的二层好似一体,双脚没入整个二层。
他施展剑气,斩裂地板一脚,如同枯藤般的血管散布在地板之中。
这让李孤行更加确定了猜想,同时想到了一个办法。
“倒霉催,我斩不断你,却能烧的坏你!”
真气猛运,‘三昧真火’燃到极致,向那铜人烧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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