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良军站在自己家门口,鬼祟地扫视四周,见周围没人才打开门。
他的工具箱里,装着一个银白色的手表,这是他在客户家工作时,趁他们不注意放到工具箱里的。
自从他在福祉病院中尝到甜头之后,贪念就再也抑制不住。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会经常出入不同的人家,而在这些家庭之中,大多都有一些值点钱,但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东西。
他就盯着这些东西下手,所以现在还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最开始偷窃的时候,他心中大多都是惶恐,但现在他的心情则是兴奋居多。
岑良军推开家门,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正在跳舞,他顿时解颜一笑。
他像是往常一样,先脱下肮脏的工作服,换上了干净的居家服,然后去上了一趟厕所,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整个过程之中,岑母和岑雪路都没有搭理他,她们跳舞跳的满身是汗,腿肚子都在哆嗦,但是依旧没有停止。
岑良军忽然意识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妻子年轻的时候虽然会跳舞,但现在早就不跳舞了,而且平时工作都够累的了,哪里还有精力蹦蹦跳跳。
就算她真的忽然心血来潮,也不至于跳这么长时间吧。
他观察了一会儿,观察了两人的动作,才惊悚的发现,问题出在镜子里面的影子上,并不是两个影子在跟着外面的两个人同步动作。
而是外面的两个人,在大汗淋漓的,模仿着镜子里面的动作。
很快两人,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镜子里面的影子,露出不满意的神色,她们抬起手臂,手中有一把雪亮的匕首!
两个影子同时切开了自己的脖子,而外面的两人,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是她们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捡起放在地上的小刀,泪流满面的切开了自己的脖颈!
血水喷涌而出,泼洒在巨大的镜子上,整个屋子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
岑良军几乎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大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血色的镜子里,一个穿着黑衣,长着水银一样头颅的身影,由小及大,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快速接近。
他的手中,抱着一面圆形的黄铜古镜……
“这……这是那面镜子!”
岑良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正是他第一次偷窃的圆形铜镜,这面镜子彻底的毁了他的家。
这身影脸上的水银快速蠕动,浮现出了一副和岑良军相差不大的面孔,他磕磕巴巴的说道:“谢谢……你……把我放出来,我,要感谢你,要帮你!”
他的话越说到后面,就越是流畅。
“感谢我?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吗,你杀了我的妻子女儿,毁了我的家,毁掉了我的一切!”
镜子里的人影疑惑地偏偏头,他不太理解岑良军的话。
他刚才所做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如同人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对与错,善与恶,在他这里并没有意义。
他只是在按照本能做事,仅此而已。
镜子里面的影子,走到岑良军影子的面前,黑色的物质释放出去,好像在他的身体之外涂上了一层黑色的外壳。
被这层外壳包裹住之后,岑良军的衣服开始融化,血肉像是扭曲的方向生长,几分钟之内,就变成了一只有着岑良军面孔的黑色怪物!
做完这一切之后,那影子捧着圆形铜镜离去,只留下仓皇无措的岑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