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让苏福娘先别说话,坐下来仔仔细细的回想征西大将军潘凤阁其人。
这个人从伙头兵开始,三年就成了名震一时的猛将,入了镇国将军纪则宁的眼,提拔成纪家军先锋官,落马坡一战成名,生擒敌军主帅,班师回朝后,皇上对潘凤阁也是喜爱有加,封为常胜将军,西北鞑子扰边犯京,又被封为征西大将军,历时两年把鞑子打到递顺表降书,后来成为太子的人,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啊。
这些消息把陈瑜轰了个外焦里嫩,问:“福娘,如今是哪一年?”
苏福娘被问得都懵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娘,今年是靖和十二年。”
靖和十二年?
陈瑜揉了揉脸,起身:“走吧,去潘家。”
有枣没枣都得一杆子,不管是不是重名,就冲那灵芝和珍珠,这潘家人都不容小觑。
当娘俩站在低矮的草房前的时候,陈瑜确认了,这绝对就是后来位极人臣的那位潘凤阁的家了,只是潘凤阁没有带着家里人离开南山庄罢了,因为靖和十二年冬,落马坡一战成名,这个时候潘凤阁应该纪家军先锋官才对。
关于这个朝代的事情,陈瑜一直都没往心里去,她本打算就偏于一隅,做个布衣百姓,过寻常的日子,爱是谁的天下,就是谁的,远离那些才安全。
但如今,陈瑜觉得潘家的事情,未必不能种个善因。
娘俩站在门外,还不等上前叫门。
小姑娘推开门出来,抬头就看到陈瑜了,立刻对屋子里说了句:“阿娘,恩人来了。”
老妇人听到这话赶紧出门来,陈瑜和苏福娘也就推开破败的柴门进来了。
“哎哟哟,恩人怎么过来了?快进屋。”老妇人说。
陈瑜说:“老姐姐,我是过来看看产妇的,再者礼物太贵重了,受之有愧啊。”
老妇人脸上一抹难色,没说啥。
进了屋,一铺火炕上铺着被褥,产妇凤娘迷迷糊糊的睡着,在她旁边放着襁褓,襁褓里的孩子也睡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陈瑜先给凤娘诊脉,说起来也真是命大,陈瑜记得潘凤阁并无妻儿,妾室成群,却并无子嗣,坊间传言潘凤阁杀戮太重,才会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等等传言。
也就是说,自己可能不单单改变了苏家人的命运,也改变了潘凤阁的命运了,至少媳妇儿和孩子都活下来了,就昨天那个情况,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一尸两命都是寻常的。
凤娘睁开眼睛,看到陈瑜的时候表情就有些激动了。
“别乱动,我给你再开几个方子将养着,亏气亏血都是小事,养个三五个月就好了。”陈瑜柔声说。
凤娘握着陈瑜的手都在颤抖,虚弱的说:“恩人,凤娘当牛做马都要报答您。”
“凤娘啊,我会这岐黄之术,救人治病是应该的,今儿一早你娘送去谢礼,我们很惶恐啊。”陈瑜说。
凤娘叹了口气:“您就收着吧,我们这样的门户,那些东西不敢用的。”
陈瑜:“……!!!”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会这么大方,这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