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笑了:“巧娘啊,苏家现在不需要衙门里有人,事情照样好办,若是娘不当面说,不管咱们是多么的奉公守法,多么的按照规矩办事,外人都会说一句苏家有门路,这是好听的,真要是有人说苏家势大人横的话,那就损了苏家的声誉,再者你且记住了,这位尹大人是难得的清正之人,并且很有能力。”
苏巧娘缓缓点头。
“清正之人,见不得乌烟瘴气,苏家立场摆的明明白白,真要是有人想要在望京府动一动苏家,他第一个就不答应,为什么?因为望京府的农耕和经济,有苏家的汗马功劳在。”陈瑜放下茶盏:“而护着苏家,就是护着望京府这一方百姓。”
苏巧娘叹了口气:“我算是学不来娘的本事了,脑子笨的很。”
“再者,如春不能衙门当差,并非当差不好,而是要给我的小外孙留一条敞亮的大路,读书入仕的这条路,有天分就走,无天分不强求,富甲一方总不难吧?所以如春可用自己的本事广结善缘,却不用这本事换个名不见经传的官职。”陈瑜拍了拍苏巧娘:“身为一家主母,眼前的日子要料理明白,更要为孩子们以后铺路。”
苏巧娘轻声:“是啊,这时间过得真快,致远都快五岁了。”
“所以,往后一定要多为孩子们考虑,再者儿女的婚事也得眼明心亮,孩子们的婚配是要找什么样的是夫婿和媳妇,心里的有数。”陈瑜拍了拍苏巧娘的手臂:“不必学娘多少,日子得自己琢磨着过,到什么时候也得记住了,女儿比儿子更得多疼爱一些,嫁出去到别人家,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娘家不护着,谁还能护着?”
这话,苏巧娘深有感触,若不是娘家护着自己,别说能不能有好日子了,就是那样的人家,会把自己早早的就耗光了心血的。
“娘,你可没事这么教过我。”苏巧娘撒娇的靠在陈瑜身旁:“二嫂学的都比我多。”
提到郑月娥,陈瑜笑了:“你二嫂这个人啊,是真用心的做事,但让娘最佩服的是她对苏家的那份心思,比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巧娘觉得娘教你二嫂多,殊不知你二嫂从本心上就胜过很多人。”
娘俩鲜少有机会闲话家常,说起来这些年一路过来的日子,陈瑜也很唏嘘。
晚饭的时候,柳奚笙坐在这苏家的饭桌上,多少有些拘谨了。
“阿笙不必拘束,你若愿意就称如春姑父,老五你就叫五叔吧。”陈瑜说。
柳奚笙起身行礼,姑父和五叔叫的顺口,人也自在了许多,小志远贴贴呼呼的坐在柳奚笙身边,一口一声阿笙哥哥叫的亲昵。
“阿笙哥哥,姥娘说你可厉害了,能飞檐走壁呢,教教致远好不好?致远拜师。”耿志远笑眯眯的问。
柳奚笙笑了:“行,回头你先扎一年马步,之后我再来教你。”
陈瑜看了眼自己的小外孙,笑了笑没说什么。
又让柳奚笙休息了一夜,陈瑜问:“可想看点天灯?”
柳奚笙摇头:“小苏大人说的对,往下走才是正经的是,大仇得报,不看了,往后阿笙要过自己的日子了。”
“不错,咱们去京城四海酒楼。”陈瑜坐在马车里,汪婆子和寻梅陪着,柳奚笙赶车,一路往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