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拍了拍保吉的肩膀:“行,大哥没看错你,好样的。”
进了腊月,就眼看着到年了。
苏家一年中最忙的日子就是这个月,各处的年礼要准备,伙计的工钱要结算,主子们要拢账,账房都忙的脚打后脑勺,更不用说还得张罗着苏凌娘的婚事。
婚事定在了腊月十八,刚好大婚后就是小年,过完小年是大年,温晏做梦都没想到,娶个媳妇儿过大年的好事都落在他头上了,做梦都能笑醒。
并且,凌娘的亲人们都可上心了,别看婚事急,可一点儿不乱,处处都料理的妥当,也正是这段日子,温晏是真切的感受到了苏家人的和睦和厉害。
腊月初九,苏绍礼和苏竹隐回来了,两个人下了马车也是直奔奶奶这边来,进门二话不说跪倒磕头请安,要不是陈瑜拦着,俩人恨不得把一年都没请的安都请了。
“你们俩是一年比一年长得高,也一年不一年黑了。”陈瑜看着两个孙子,笑的眉眼弯弯的。
苏绍礼一笑就露出一口特别白的牙:“奶奶,您是真厉害,朝廷那边把圣旨都送过去了,太苍山也是咱们家的了!咱们家有三座大山!大哥还给我俩写了信,说是煤山开采要小心,那些个长夷人太好用了,绝对忠心耿耿,一提到您恨不得对着咱们苏家庄的方向跪下磕头呢。”
“慢点儿说,都到家了,别着急。”陈瑜看着竹隐:“竹隐呢,这一年过的可充实?”
苏竹隐连连点头:“我和二哥走了一圈,账房和掌柜的随后就到,看到了咱们苏家各处的买卖,也见识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奶奶,外面的世界是真大。”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路行万里,书读万卷,竹隐倒是多了份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度了,看得出收获不小。”陈瑜拿了自己收在空间里的两个苹果出来,一个孙子一个:“来,奶奶给你们的奖励。”
苏家的两个少年,捧着苹果的开心劲儿,简直比捧着一摞银票都更美滋滋,毕竟奶奶给的。
苏凌娘的婚事是全村子人的喜事,跟之前不同,之前苏家的族谱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如今都是一家人!
所以,凌娘是自己家的孩子,别看没有了爹娘和祖父母的照顾,可不耽误大家都把凌娘的事情当成自己家的事情。
苏城身为族长给主婚,一对儿新人跪拜的苏家的二奶奶陈瑜,身为工部尚书的苏三郎亲自把温晏的名字写在苏家族谱上,在苏义举这一股下面,郑重其事的写上了苏温言三个字。
从此以后,苏温言就是苏义举的后人,血脉延续的重担落在了小夫妻二人的肩上。
正如陈瑜所料那般,这一场婚事让整个苏家庄都热闹起来,家家户户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而这场如同冲喜般的婚事,收到了预期的效果。
腊月二十一大早,苏家庄的马车就一个接一个的进,苏家大院里,陈瑜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左边是苏绍礼和苏竹隐,右边是郑月娥带着苏芳菲和苏玉暖,身后是苏三郎坐阵的十几个大宅的账房。
偌大的院子里,坐满了人,七府七个大掌柜的,带着下面各个小掌柜的,七个大帐房带着小账房,唱喏一般报着苏家生意一年的收入,还有苏家的四海货运在苏城的带领下,也在其中。
陈瑜脸上挂着笑意,听着。
旁边苏绍礼凑过来,小声问:“奶奶,比晋商如何?”
陈瑜偏头:“我绍礼做到了,这就是咱们苏家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