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下午了。睁开眼睛,他躺在了一张床上,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这就是那所昨夜看见的木屋。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昨晚他掉进去的雪窟窿。木屋周围的树都被砍掉了,形成了一个小院子,这里看上去距离山外边还有很远。小屋里边的空间不多,但是各种生活用品却都很充足。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令人感到十分温馨。
“呀!你醒了啊!你是从哪里来的呀?肯定是迷路了对吧。我在外面发现你的!”一个女童突然跳上了床,把黎肃吓了一跳。她看上去十岁左右,脑袋两边扎了两个小辫儿。咯咯咯地对他笑着。
“呦呵,小丫头,叫什么名字?”黎肃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看这丫头一脸天真无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就好欺负。
“我叫陈玲儿。你叫什么?”
“我叫黎肃。这……离山外头还有多远?”
“哈哈,大哥哥你睡昏头了吧,这是北岭的卜仄山,在北岭北侧,别看这里温度高,甚至比南边一点的地方还好点,但是实际上离山外隔了一整个北岭呢!再往北走就全是荒地了。你难不成是去哪儿吃雪的?”说着,陈玲不禁笑了出来。
黎肃看这小丫头竟然反过来嘲笑自己,简直无法容忍,他板着脸,没有一丝笑意:“切!要你管!我就是去吃雪咋地!小傻瓜!”
“哼,你搞清楚主客关系好不好!这是我家!爱来不来,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呃……”黎肃看那小丫头片子竟然如此嚣张,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爽到极点,但是毕竟在别人地盘,也不好发作。于是讨好道:“好好好,我明白了。小妹妹,你……一个人住?”
“才不是呢!我爹爹只是外出打猎去了而已。他可厉害了呢!等会儿让他来教训教训你。都这个点了,应该快回来了……”说完,陈玲打开屋子的门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过来。只见一个满身是雪的猎人从远处的森林里走来,他穿一件蓝黑色的铠甲,外面套了一件动物皮毛做的大衣,看上去是鹿皮做的,腰间是一把巨大而略显笨重的阔身短剑,背后是一把桓木硬弓,肩上还扛着一头死掉的狍子。看此人的打扮,一定是燕山钢铁军的成员。这套规格统一的盔甲装备,全身重达八十斤,阔身短剑重七十斤,而一般的钢铁军成员都能身负数百斤而日行百里,各种体术,萨满术(北岭特有的法术)都运用地出神入化,战力可以一敌十,以一敌百!而此人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却面目俊朗,一双三角眼炯炯有神,显然就是陈玲的父亲。
“爹!那大哥哥醒过来了!”陈玲见她父亲打猎回来了,一脸欢喜地迎了过去:“哇!好大一只狍子啊!今天可以吃烤狍子喽!”
“带我去看看他。”
陈玲一路蹦蹦跳跳地走进木屋,对黎肃做了个鬼脸:“看你再嚣张!”
那名猎人也跟着走进了木屋,放下狍子,抖了抖身上的雪,利落地将鹿皮大衣拖下,挂在墙上:“感觉好些了吧,我还正好挖了点药材给你。”
“谢谢,呃,怎么称呼你啊?”黎肃拱手一拜,显得无比真诚。
“哦!我乃卜仄山陈令柱。”
“我乃北岭骆俊山黎肃。”
“骆俊人?那里离着老远了,小哥来这里干嘛,不会是来这里打猎?”
“不是,我……我本想去中原大陆看看,学点武义,讨点学问。只是不知为何落到此出来了……离中原可更远了些。”
“呵呵呵,看你这服狼狈的模样!去中原还不被人笑话!”陈玲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一脸不屑地看着黎肃,似乎在嘲笑他。
“你这丫头!我再怎么样,武义也比你强得多!”
“哼,不比怎么知道?告诉你,我爹是燕山钢铁军的千夫长,秦梁法师!我可是继承了我爹的天赋!”
“切,懒得跟你比!”黎肃也一脸不屑地看着陈玲。
“没事,这位小哥,你不是要去中原习武吗,要不由我来教你,咋们燕山钢铁军可不比那京城禁军差!玲儿跟他比比。”
“来吧!”陈玲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精铁剑,此剑全长不足两尺,剑身细长而光滑,剑柄用硬木制造,裹了层牛皮。整把剑精致而轻盈。对于十余岁的小童来说实在是上好之选。
"哼,别说我欺负小朋友,比就比!谁怕谁!”黎肃跳下床,从腰间抽出那把吕琴剑。
黎肃的这把吕琴剑全身长两尺余三寸,是用所谓的“燕铁”打造的。比陈玲的精铁剑明显重上许多,挥起来也更加吃力。不过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真正打起来毫无疑问是黎肃占上风,所以他十分看不起陈玲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切!好像你真能赢一样,小丫头,还跟我斗。想当年我在村中也是一霸,除了我哥还没怕过谁!还打不过你这丫头不成?我到让你涨涨见识!
两人来到屋外,此时的雪已经停了,但地上还是有厚厚的一层积雪。
“无妨,这积雪正好增加点难度!”那钢铁军的千夫长站在数丈之外的地方,身上穿着的正是那钢铁军的装束:黑铁鳞甲,红蟒铁盔,阔身短剑,只是重杆长戟和桓木长弓没在身边,“说好了啊,点到为止,不伤对方。但伤其毫厘判负。”
“来吧!”黎肃右手握紧吕琴剑,双脚顶着地面,摆出进攻的姿态,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而陈玲却一手持剑,另一手背在身后,身体也保持直立,显得十分轻松而悠然自得。
“剑起!破敌!”
听见陈令柱一喊开始,黎肃两腿一蹬,跃到空中,飞身刺向陈玲:“小丫头,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