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萧飒,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爱瞎胡闹了?”安王见郭锻走了,责怪道。
“没错,就是胡闹。害我差点跟着名声不保。”穆悠也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萧飒“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想找媳妇儿求安王给你说个媒,安王难不成还会拒绝你?在大街上对人家小娘子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穆悠,你……”安王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穆半仙,一时又被气到无语,他长叹了口气,一脸苦笑“真不知道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和我做朋友不好吗?我对朋友一向有情有义,你吃不了亏!”穆悠一本正经的说。
“哎,都吃好了吧。”安王拿起李殷的宝剑,爱抚着“大宝,陪我上街逛逛去。你们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是一位大侠?”
萧飒看着安王拿剑的神情,还确实有那么点江湖人的样子,不禁笑着点点头。这个安王,平时就爱玩自己的长虹剑,却说不喜欢长虹剑的颜色,看来对这个殷子木的大宝倒是喜欢的紧。
殷子木?一个江湖中人?为何突然和安王成了朋友?如果他想加害安王,断然不会将安王带到酒楼来吃饭。那他接近安王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跟穆悠到底有何关系?为何穆悠能迅速找到他们?穆悠当真会算命吗?萧飒想着,不禁一阵头疼,一个穆悠已是够烦了,又突然冒出个殷子木,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自己又如何顾得过来?
“走啊!”安王笑着朝门口走去。
“你们去吧,我想静静。”穆悠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李殷,似乎兴致不高。
安王一听,不禁又火冒三丈,这个穆悠,每天口口声声都是宝月楼的无双,到了平康坊又和薛楚儿举止亲密,之后又和一个叫李殷的黄衣女子在月湖上郎情妾意,现在又想静静,真是花心。心里想着,已是一脸嫌弃,脱口问道“静静又是何人?”
穆悠冷冷的翻了个白眼“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别烦我。”
“哦。”安王恍然大悟,朝萧飒、殷子木一挥手“那我们走,别管他,你好好儿想你的静静吧!”
“告辞。”李殷深深地看了穆悠一眼,跟着安王走下楼去。
穆悠看着三人的背影,再回过头来盯着凌乱的屋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片刻后连嘴边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用一只手撑着头,两眼空洞,尽显疲倦。
“这……小的可以收拾了么?”店小二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心地问道。
“哦。”穆悠回过神来,拿起布幡下了楼。
“哎,先生请留步。劳烦先生把账结了。”掌柜的一把拦住了穆悠,笑呵呵地说道。
“结账?什么账?”穆悠疑惑地问。
“饭钱啊!还有你们损坏的东西。”掌柜的说着翻开账本来。
“什么?这群混蛋走的时候没付钱?”
“确实没有,您看……”
“那你怎么不向他们要?现在来找我?”穆悠甚是气愤。
“这……我哪儿知道,一般不是都找最后走的人结账吗?”
“哼。”穆悠不情愿地掏出钱袋,将里面的铜板银子全倒在了柜台上“够了吧?”说着就往外走。
“哎哎哎。”掌柜的赶紧赶了上来“您这点钱可不够。”
“什么?二两银子加三十个铜板还不够一顿饭钱?你这是黑店吗?打劫啊?”
“这……哪敢?这饭钱倒是没多少,关键两坛酒可是好酒,在地里埋了二十年了,一坛就得一贯钱,换算成银子就是一两。还有装酒的坛子,一个四十个铜板,三只碗一只十个铜板。还有那扇门,可是百年的沉香木,木工的工钱要算吧,还要上漆。还有我这木地板,这被酒一泡,也得请人翘了拿出去晾干了,要不然还不就腐了?又得请人,要付工钱吧?这么一来,我这闲云阁这几日都接不了客了,这几日得损失多少钱?还有二楼那两位客人,身上的衣裳名贵着哩,今日第一天穿出门就脏了,刚才那位李郎说了赔他们新的,这么一算又是一大笔。”
掌柜的嘴上念叨着,手上的算盘拨的噼啪作响,半晌终于抬起头来,笑道“这样,除了您给的这些钱,您再给个整数,十五两银子。”
“还要十五两?”穆悠松了口气,不屑一顾“先记着,下次拿给你。”
“哎,那可不行。虽说您上次让本店免了灾难,可这一码归一码,我也是小本生意,我们也是萍水相逢,您若走了,这钱我找谁要去?”
“知道我是谁吗?穆悠!安王的朋友,我走了,安王还能跑?”
“这……就算您是安王的朋友,也得讲理啊,今日官兵都找上你们了,要是哪天真把你们抓到牢里去,我找谁去?再说这是你们几个花费的,我怎敢找安王要钱,安王我也见不着不是?”掌柜的为难地盯着穆悠,说的可怜兮兮的。
“好,不就十五两嘛。”穆悠冷冷地一笑“掌柜的,我再给你算一命吧?”
“不不不,上次已经算过了,这才隔了几天啊。”掌柜的直摆手“先生如果要在此换钱,倒请随意。”
正说着,一位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招呼着两个好友谈笑着走进店来。穆悠见状,赶紧迎上前去“这位郎君,我看你印堂发黑……”
“黑你个头啊!滚开!”油面男子气愤地骂道。
“哦,三位这边请,小二,快上茶。今日想吃点什么?小店应有尽有!”掌柜的赶紧招呼着。
“出师不利啊!”穆悠微微一笑,又跟了上去“真的,郎君已经中邪了,还是让贫道帮您瞧瞧吧?”
油面男子刚抿了一口茶,见算命先生又来聒噪,一拍桌子,正欲再骂上几句,突然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已是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