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勒嘴里的神射手,在肖乐天嘴里叫做狙击手,这个名字大家都非常的熟悉,但是在十九世纪狙击手这个单词是不存在的。
其实在十七世纪,当精密的光学仪器被发明出來之后,人类就已经尝试过和枪械连接在一起,组成能够精密射击的武器。
但是由于那时候的武器都是前装的滑膛枪,你瞄的再准也沒用,瞄准了不代表子弹也会走直线,所以二百年间该项技术并沒有得到什么人关注。
一直到十九世纪中叶,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一些聪明的美国军人才开始进行一些枪械的小改装,他们用浸满油脂的鹿皮包裹住弹丸,然后进行长久的潜伏和远距离的狙击,成功的在三百米以上的距离外,击毙多名英军高官。
那时候甚至有一个新的英文单词來形容这批神出鬼沒的神枪手,夏普的射手们(sharpshooters),而到了美国内战时期,这种精准射击的研究开始系统化,这时候又有了另一个名词,带面具的人(arkan)。
这个单词的由來,就体现了狙击手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长时期的潜伏,枪托紧贴着自己的脸腮,所以神射手一般都要戴头套,这就是一种保护。
而直到二战,这两个单词才汇合成一个英文单词,sniper就是现代意义上的狙击手了。
在肖乐天的记忆力,德国的光学仪器那是世界驰名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德国就已经开始组建秘密的狙击手部队,协约国在战场上很是吃了个暗亏,事实证明光学仪器和线膛枪的配合那简直堪称完美组合,四百米的距离内只要有狙击手存在,所有的协约国军官都不敢把脑袋冒出战壕。
肖乐天不可能忽略了这种成本低廉效果又好的大杀器啊,线膛枪他有,光学仪器可以先从美国进口,等以后再买德国货,剩下的工作就是挑选心理素质过硬的士兵训练呗。
在肖乐天的计划中,舍得一人身上浪费十万发子弹,什么样的好射手训练不出來呢,要不是因为狙击手部队组成的时间太晚了,要不肖乐天还真想带到欧洲战场上去试试。
拿欧洲人的命练枪法,这是多么爽的一件事情,不过沒想到,这几十名狙击手沒有赶上普奥大战,却拿满清的士兵开了刀。
工业特区的水泥围墙足有九米高,围墙虽然沒有夯土城墙那么宽敞,但是也能并排站两个人了,而且上面还用木板搭建了不少的平台,狙击手可以在上面冷静的开火。
为了增加射击的精度,这群狙击手们放弃了连发的斯宾塞,而是选择了更优良性能的单发亨利步枪,而且是里面的高级型号温彻斯特1866这可是美国内战时期的明枪了,火力和可靠性都沒说的。
手工加装瞄准镜的步枪看起來确实不太美观,但是用起來效果是真沒说的,这群满清骑兵耀武扬威的在围墙外三十多米处奔跑,这点距离对于狙击手來说就跟猎兔子一样的简单。
“节省弹药……枪枪毙命……这是难得的实战机会……打死他们的旗手……”随着军官的命令声,围墙上到处都是枪火和白烟。
这群狙击手下手真黑,子弹专门找眉心、心窝里钻,只要中弹那就是个必死无疑,一阵枪声过后,骑兵团丢下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具尸体。
梅勒已经吓毛了,他大吼一声“撤……掩护老子撤退……你们都是死人啊。”就在喊声中,梅勒身边的旗手心窝中弹,那一面代表梅勒的大旗顿时跌倒在了地面上。
“梅勒死了……敌人的大帅死了……大家一起喊……”整个战场上一片喧哗。
这时候就看出中古军队的落后之处了,他们只能看旗号行动,将旗一倒军心立刻大乱,而肖乐天的新军里,旗帜更多时候就是建制还在的证明,士兵们都是听军官号令行动,军号声才是命令。
梅勒这下可后悔了,他要早知道围墙上还有这样厉害的神射手,打死他也不会亲自冲锋的,他二话沒有,半分犹豫皆无,拍马就往本阵逃去,一边跑一边还喊“老子沒有死,你们都给我殿后,都给我顶住……”
这时候还有谁会听他的,战壕里的步兵,唯恐爹妈少给了两条腿,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就往战壕外面爬,在他们身后的新军一个个就跟串糖葫芦一样刺,不一会的功夫战壕内的鲜血就汪成了一条小溪。
所有的欧洲人都停手了,他们看着这场凶残的冷兵器屠杀,一个劲的在胸口画十字“哦上帝保佑他们,太残忍了,这是最残忍的中世纪战争啊,可怜……”
有时候西方人有时候也是很妇人之仁的,刚刚泼你一脑袋大粪的时候,你们气得直杀人,现在看见人血多了怎么又喊起上帝了。
战壕里的铁头陀就烦欧洲人这一点,他轻蔑的瞪了他们一眼,跳出战壕双手笼成喇叭状,向着围墙上大吼了起來。
“妈的,你们显呗个屁,不就是枪上装了个望远镜吗,牛什么牛,显呗你们一枪毙命吗。”
“丞相大人怎么教育我们的,战争最关键的是打击敌人士气,而不是比赛杀人多少,你们杀的敌人不少,可是士气打击了吗,一群废物……”
城墙上的兄弟不爱听了,反驳了两句“将军你说怎么打,我们枪枪毙命都出错了,你给我们画个道道來,我看你有啥好办法……”
“呸……”铁头陀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开枪,打残废他们,给敌人创造更多的伤兵,这才是打击士气最有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