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女人,瞧了一眼祝木兰的穿着打扮,这才说道:“哎哟小姐啊,你是不知道啊,这女人老惨了,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相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不知道啊,户部尚书刘大人的小公子,在街上纵容下人强抢良家妇女,她的丈夫出来制止,反被他们打死了,现在他们都不承认,还说是这个女人穷疯了,在碰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不,官府的人过来了,可是官府来了也没用啊!民与官斗,官官相护,怎么可能斗得过?”
祝木兰恍然大悟地点头“是这样啊!多谢婶子。”
道谢之后,她吩咐冬春上前去查看那个被打死的男人是什么个情况。
冬春有仵作的水平,验尸自是不在话下。
顺天府府尹看冬春过来,斥责道:“你是何人,官府办案胆敢上前?”
“我是她好友,瞧她痛失丈夫心情悲痛,想着过来劝劝她。”
顺天府府尹没话说了。
劝劝也好,断了她想要一个公道的心思,可以省去他不少的麻烦。
女人压根不认识冬春,故而戒备地看着她。
冬春凑到她耳边好言相劝之后,这才被准许给男人验尸了。
一切都在悄悄进行。
冬春很快得出了结论。
“小姐,他是因为被殴打导致内脏破裂大量出血致死。”
“嗯。”
贵妇人见她们在窃窃私语,厉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能大声说出来?”
“关你屁事!”
祝木兰冷嗖嗖的眼神刺过去,贵妇人吓了一个哆嗦。
但觉察到她身为内阁阁老的夫人,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给吓到了,顿时觉得没面儿,又重振旗鼓地说道:“我看你们就是这个女人的同伙,想着讹诈钱财,苟大人,还不快把他们捉起来?!”
哦,顺天府府尹姓苟啊,那还挺狗的!
阁老夫人放话,顺天府府尹不敢不从,扬手招人把祝木兰和冬春抓起来。
在八宝楼上裴行简和太子南宫珉把一切尽收眼底。
瞧着热闹事儿,他们要商谈的选何人进内阁一事也就搁置下来了。
“老师,那不是祝家要替嫁给你的女子?她今日似乎摊上大事了,老师何不出手相助,来一出英雄救美,成就一桩美谈?”
太子打趣裴行简道。
裴行简当过太子的老师,对太子的习性还是有所了解,是担任大责之才,但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得添一把火的劣性子。
“殿下最近功课太少了。”
太子笑道:“好说好说,功课多少也不妨碍本宫把这出戏看完。咦,她好像要被抓走了,老师你再不出手,只怕得去牢里捞人了。若是首辅夫人云英未嫁之时就锒铛入狱,对老师你的声誉也有所影响。”
“宫中称我为奸臣之人也不少,不在乎多一条罪名。”
裴行简话虽说得冷冰冰的,但看到祝木兰身陷囹圄,却还是眉头一皱,吩咐夜风下去瞧瞧,见机行事。
若是平常他必定不会多管闲事,可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就忽然想管一管这闲事了。
夜风还没下去,祝家的下人就找过来了。
顺天府府尹一听她是云阳伯的女儿,做主当个和事老,让她和贵妇人化干戈为玉帛。
毕竟都是大佬,他惹不起啊!
祝木兰走到贵妇人跟前,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拍了拍那个孩子,说道:“此子一看就是天之骄子,日后必成大器。”
说罢,转头离开了。
祝木兰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吩咐道:“冬青,拿些钱让她好生安葬她丈夫。”
“小姐,就这么算了?”
冬春可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之人。
“哪能啊,这家人不把孩子当人,长大了他也做不了人,所以……倒不如除之而后快。”
祝木兰轻笑一声,她下的毒,应该就快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