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
萧然出来倒水,发现萧远山正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聊着什么,萧远山似乎很开心,不断地说着什么,对面的中年人一直满面笑容地点着头。
萧远山看见萧然,招手道“然然,快过来和宋伯父问声好。”
萧然把目光落在那所谓的宋伯父身上,这是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挺着个发福的大肚子,萧然很不喜欢他那双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带着狡邪和势利。
不情愿地走过来,随口应付着:“宋伯父。”
“呵,然然真是懂事……”话未必,宋伯的眼光落在萧然右手腕,“这镯子,这镯子你是怎么得到的?”语气都止不住有些颤抖了。
萧然嫌恶地瞥了宋伯一眼,左手遮盖住右手腕上的镯子,冷冷道:“别人送的,再多钱都不卖!”
“然然,怎么这种语气对宋伯伯说话?”萧远山轻声呵斥着萧然,转头向宋伯道着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会说话。”
宋伯讪讪地笑着:“没事,没事。”两只眼睛却依旧追随着萧然手腕上的血玉镯子。
***
情儿,情儿……
一个声音遥远地传来,?为什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好像曾几何时,自己曾听过这个名字……
楚薇薇睡得蒙蒙胧胧的,好困,不想睁开眼,可这声音却不依不饶地响着,而且,慢慢地近了,似乎就在耳边,情儿,情儿……是在叫我么?
楚薇薇勉强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夜色,感觉床头直直地站着一个人,而且彷佛是一个女人,窈窕的身材。
“谁啊?”意识还没有清醒,楚薇薇嘟囔着,顺手拗开床头灯。可彷佛电路接触不好般,床头灯“兹兹兹”地响着,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屋里又恢复成漆黑一片。可就那一刹那,已足够看清床对面的女人了!
楚薇薇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睡意全无,面前的女人穿着一袭桃红色的旗袍,长长的头发垂在脸前,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女人垂着的右手腕上赫然戴着的就是那只凤凰血玉镯子:红色的玉镯,玉质细嫩晶莹,流动的红色条纹如火般华丽灿烂,凄美而又诡异。
“啊!鬼啊!”楚薇薇尖声惊叫着,拼命地扯着被子要遮盖住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女人抬起双手,伸出尖尖的手指,手上的凤凰血玉镯子不住地晃动,没有看见她如何移动,只一眨眼,人影已立在床头。
“我不是鬼,薇薇,我是萧然啊,你的室友,你不认识我了?”女人的语气轻柔地如同叙旧。
“萧然?”楚薇薇记起来了,没错,凤凰血玉镯子一直都是萧然戴着的。壮着胆透过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看着床头的女人。
床头灯陡然亮了起来,只是依旧闪烁不定,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女人的头发飘了起来,露出遮住的脸孔,果然是萧然。
“萧然,真的是你,你怎么进来的,吓死我了啊!”楚薇薇掀开被子,狂跳的心略微平复下来。
萧然淡淡道:“你们家的门没锁,我就上来了。”
楚薇薇皱着眉头,不满道:“不会吧?我妈怎么如此粗心大意?还好是你,若是进了哪个在逃的杀人犯就惨了。”眼光落在萧然身上,奇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好恐怖啊,看上去就像是二三十年代的人。”
“是吗?”萧然幽幽地笑了,徐徐道:“不好看么?他很喜欢我这样穿的。”
楚薇薇不解,脱口问道:“哪个他?”
“怎么?你还不知道?哦,是了,他定还没和你说吧。”萧然低头自顾把玩着手上的凤凰血玉镯子,轻描淡写地:“文宇啊。”
简短的两个字却彷佛有千斤的重量,敲在心上,一阵眩晕,“文宇?不,这不是真的!萧然,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萧然抬起头,眼神转瞬间变得怨恨而又恐怖,“楚薇薇,他不爱你,他从来都不喜欢傅家的女儿,你不要再纠缠他了!”声音尖锐而又寒冷,如同指甲划过黑板,心头一阵痉挛,说不出的难受。
楚薇薇惊恐地望着萧然:“萧然,你……?”
萧然狠狠道:“你听到没?不许再纠缠他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他!更何况……”萧然凑近楚薇薇,尖尖的指甲在楚薇薇光滑的脸上轻轻划过,吐气道:“你也是关家的女儿呵,你们身体里留着同一个祖先的血,在一起是乱1伦。”
“……!”萧然你是不是有病,恐惧之后楚薇薇随之而来是愤怒。
萧然走到门口,拉开门,忽然又止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楚薇薇,面上的笑容凶狠而又可怖:“哦,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了,萧然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了,哈哈哈——”
说罢,门“砰!”的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