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武英殿南书房中,又一次响起了大清好奴才们“恭请圣安”的声音。
今天的天气很热,外面的太阳火辣辣的,都能把人给晒化了。而武英殿中的奴才们则一个个汗流浃背,也都快热的中暑了。
但是现在大清小圣主的脑袋正面临着二次搬家的巨大风险,当奴才的在这个时候是死都不能怕的,还能怕热吗?所以身在南京的南书房大臣一个不少,全都顶着大热的天儿来了,还都顶戴俱全,袍褂整齐,虽然都是夏天的那套装备,但还热得快喘不过气儿了。
“平身,都平身吧!”
正在下面跪着的奴才们都热的滴油滴汗的当口,康熙皇帝轻快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这可难得啊!
自打这位万岁爷掉了一回脑袋后,可很少有那么高兴的时候了。
底下跪着的大奴才们一边爬起来,一边偷眼朝上瞧。就看见康熙皇帝一身常服,坐在御座上面儿,正笑吟吟地扇着扇子。一张麻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看见群奴已经爬起来就位,就笑道:“朕今儿一大早就收到了安庆的卓布泰、米思翰联名递上来的折子,说江西境内的马当镇这几日人声鼎沸,天天有伪明的兵马开到,还在日夜赶工修建堡垒城寨。看来是要以马当为大军汇集之地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轻快,给人一种“本皇帝成竹在胸”的感觉,下面的人顿时也觉得放心了一些。
而康熙皇帝接下去的话,却是放沉了语气说出来的:“伪明大军汇聚马当之后要做什么是明摆着的,就是要沿江而下,要打安庆,打池州,打太平府,打南京城要朕的这颗项上人头!你们都说说,朕的人头能给他们吗?”
“不能!”
大奴才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能。
康熙满意点点头,说:“朕的这颗项上人头不能交给姓朱的,江南的地盘也不能交给姓朱的,就连安庆府城也不能让姓朱的拿去大清的兴亡,朕的生死,就都系于安庆了!现在大战在即,诸位有什么破敌的良方妙计,都说来听听!”
康熙的话说得很死,摆出了一副生死存亡都在安庆的态度——这态度其实是很端正的,可不能让下面人知道还有一个“割苏浙徽借周师剿新明”的路子。要不然底下人就不肯拼命了!
“皇上!”王辅臣头一个出班下跪道,“奴才以为,安庆之战要打好,最关键就初战必须打好,一定要给伪明军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大清天兵还是能打的。”
康熙点点头,“王辅臣,你说说,这初战该在哪里打?又该怎么打?”
“皇上,”王辅臣道,“奴才以为这初战当在香口镇打!这香口镇虽然不大,但是位置十分重要,它位于长江边上,西边是马当,北面过了长江就是望江县的华阳镇,往东可以直达安庆南堡。
伪明军要打安庆,首战必取香口咱们如果想要打好初战,那就必须先少量精锐依托坚垒,死守香口,消耗伪明军。待其师老兵疲后,再以大军水陆并进,扑击围攻香口的伪明大军,如此即便不能大获全胜,也能重挫伪明军,使其知道我大清天兵还有死战苦战的勇气!
只要伪明军对天兵有了畏惧之心,接下去的安庆之战就好打了!”
“好!”康熙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军师周培公。
周培公现在入值了翰林院,还得了个南书房行走的差事,虽然比不了南书房大臣那么高级,但还是深感皇恩浩荡,所以日思夜想的事情都是如何报恩。
对于即将开始的安庆之战,他当然也用足了心思,而且他还和王辅臣想到一块儿去了!
看见康熙询问的目光,周培公也连忙出班下跪,回答道:“皇上,奴才周培公也以为香口之战甚为关键!
而且现在正是夏季,江南夏季潮湿多雨,无论火药、糖药,都容易受潮失效,这对咱大清天兵是极为有利的。
另外,香口镇附近江面狭窄,只要在江北的华阳镇布设上大量的火炮,就足以击毁敢于从水路攻击香口镇的伪明军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