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皇太极和多尔衮?天王您的意思是要走旅顺口登陆,然后沿着辽东、辽西海岸线一路往山海关打?”
听了杨起龙的提问,朱天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得意洋洋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周围的朱尚贤、张大、焦三,笑着问:“怎么样?敢去辽东博富贵吗?你三人虽然都是前明遗民,也在北方坚持多年,但终究只有苦劳而无大功,到了江南不过三个富家翁,想要封妻荫子,还得有奇功于国啊!”
朱尚贤、张大、焦三等人一听这话,都皱起眉头了——他们仨其实对江南富家翁的前程还是满意的。
封妻荫子什么的听着就很危险啊!
祖上当过国公的朱尚贤是三人中心最大的,所以也第一个调整了心态,不过也没马上答应,而是向朱天王发问道:“大王,臣听说辽东田地荒芜,人烟稀少,而且关外八旗素以勇武善战著称。我等只有数万乌合,训练不精,器械匮乏,粮食也不充足若往辽东登陆,恐怕等不到兵强马壮之日,就会难以为继了!”
张大、焦三二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
“对,对,朱指挥言之有理。”
“天王殿下,您是万金之躯,还是不要冒这样的风险了。”
朱天王其实也是灵机一动,并没有想过具体的事儿。不过他并不想回南京天王府躺平他现在的年纪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怎么能躺平呢?
再说了,躺平只能吃喝玩乐,没有那种手握大权的快感!他在揭阳是掌过权的,虽然只有一个县,但是那种万人之上的感觉,还是非常美妙的。
想到这里,朱天王就拈着胡须,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咱们几人要回江南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此间的几万漕工和家眷怎么办?现在大沽口这边只有三十条大沙船,每条船除了水手外顶多再塞下二百人,三十条船一次只能运走六千人。
如果往江南而去海上行舟靠风力,而春夏又多东南风,南下就是逆风,一趟恐怕就得走几个月!”
“这可不成啊!”漕帮老大张大马上就摇晃起了脑袋,“大沽口这边有几万人呢这得运多久?”
焦三也点点头道:“如果弃众南下,我等即便能当上富家翁,死后也无颜再见兄弟们于九泉了。”
朱天王听他们这么一说,马上把难题出给了杨起龙,“杨军师,此间数万之众都是跟着你过来的,你得拿个主意啊!”
杨起龙已经在琢磨了,只见他眉头拧成了一团,斟酌着道:“江南回不去,辽东又去不得,那就只有去登州了当年东江军的大后方其实就是登莱二府。”
“是山东登州府吗?”朱天王道,“我来的时候就打那儿过来着,邱豹子还在登州府外海上的长山岛上留了三百人呢!”
“正是山东省登州府!”杨起龙笑道,“咱们可以先把人分批运去长山岛,天津到登州只有几百里水路,而且是东西来回,也容易借风。风向要对上,一天就能走完这几百里水路了。
而且去登州也不必带那么多口粮和淡水,这样就能多运些人。天津卫海口这里的几万人有一个月绝对运完了。估计康麻子的大军到那时还没休整完毕呢!”
“那可太好了!”朱天王笑道,“就这样安排吧!”
杨起龙想了想,又道:“咱们还可以从漕工壮丁之中挑选三千勇士,再加上一千五百精兵,头一批过去,也别去长山岛,直接登陆蓬莱县,打登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