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裙子,杭绸的啊!”杜月升抖着裙摆,一脸的慌张。
当然,这还完全不够,杜清酌一手支着地,一副腰部不受力的样子,费力地爬起来,伸手扯住了杜月升的胳膊:“姐,拉我一把,我腰好痛。”
杜月升惨叫一声,象是被蛇咬到一样,挣脱杜清酌就往自己屋里跑:“你个脏鬼,离我远一点儿。”
杜清酌看着手中的脏污,狠狠呸了一声,就是打不到你,也得恶心恶心你,谁让你没事监视本姑娘。
杜月升那边尖叫着换衣服,装出来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换好了衣服走进厨房,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扔给杜清酌,“饭做好了以后去把马车套上!我和娘要去镇里,然后再把我的衣服洗了,要是洗不干净让你好看。”
杜清酌一脸假笑:“姐,放心,我一定洗得很干净。”
这“干净”两个字,其实应该加重点号的,只是杜清酌怕便宜姐姐有所察觉,把一切想法全都藏在了心里。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上辈子自己也是在绿茶妹和白莲花的簇拥下成长起来的,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跑吗?别的手段没有,演戏谁还不会啊。
杜清酌很快做好了饭菜,又牵出马匹把车套好,衣服泡在了木盆里,姜晓云满面春风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是她搞定了李光棍,还是李光棍把她搞定了,看上去结局比较圆满。
人家三口人在屋子里吃饭,杜清酌就着木盆咔咔搓衣服,好在吃完了饭,大哥杜虎出来赶上了马车,姜晓云和杜月升也很快上了车,整个院子终于安静下来。
杜清酌赶紧把衣服晾晒起来,擦了手进屋,把剩下的饭菜划拉划拉都装进肚子,吃饱喝足回了自己的屋子,其实就是羊圈旁的一个杂物间。
杜清酌站在地中间,黑暗狭小、破败不堪,四面透风不说,连样家具都没有,床都是四个木墩支着一块两尺多宽的木板,幸好杜清酌长得瘦小,睡上去倒也够用。
整个屋子没有值钱的东西,都说穷得家徒四壁,可杜清酌连四壁都不完整,靠近羊圈的一面已经塌了半边,也难怪杜清酌一身羊膻味儿,这基本就是和羊住在了一起。
杜清酌按照脑子中的印象直奔那块充当床的木板,拖出木板下面一个看不出年代的木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有几件旧衣服,衣服下面放着个半尺长的木头娃娃,黑乎乎丑不拉几,小牧童倒是拿这个东西很是珍惜。
木头娃娃是父亲活着的时候给她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漆了油彩,可是年头多了,油彩早就退了色,小牧童每天受了气都拿这个东西宽慰自己,毕竟她的心里曾经有过一段父爱,尽管这父爱也不算完整。
木头娃娃被小牧童盘得乌黑发亮。